吴淼坐在大门处的台阶上,双手支着脸颊,痴痴地望着前面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一如小时候等待外出的母亲一样。
吴淼瞥了眼左手边背靠大树、眯着眼睛假寐的面具人,重重叹了口气,道:“我说老变态,你是不是有病,你老板是杜昀哥,你不跟着他天天跟着我有意思吗?”
面具人飞快打量吴淼一眼,旋即又闭上眼睛:“你以为道爷我愿意吗?他命令我保护你,这是我的职责!”
吴淼语塞。
面具人是谁,他不想做的事情,谁能强迫他?
“请你搞清楚一个问题,我不是你老婆,我是吴淼!”
“我知道。”
“那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在我面前晃,烦得很呢!”
看到面具人就会想起宁长无,想起对方对自己的种种付出,而她从头到尾都对人家充满了嫌弃,直到最后才醒悟到对方的好,然而那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其实,对于宁长无,吴淼的感动和愧疚心理,远多于爱与喜欢。
而且,她对感动和爱,傻傻分不清,有时候,其实也没必要分那么清楚。
面具人没有丝毫感情起伏道:“你可以选择不看!”
“你…真心烦人!”吴淼怒极。
心里烦乱,狂躁地想杀人,但现在没有敌人供她发?泄!
跟安默的冷静杀戮不一样,吴淼的嗜血偏向于激情泄愤。
静默中,不远处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两道刺眼的光线转过拐角,投向大门。
“我妈回来了!”吴淼心情大好,方才的躁动不安暂时被压制下去,急不可待地站起来,一个劲儿朝来车招手。
“妈!我快要饿死啦!”
潜台词,我等你等的好辛苦呀。
车子在门口停了下来,元宵快速下车打开后座车门。
吴晶还跟两年前一样优雅动人,但又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多了坚强睿智。
看到这些天基本扎根在医院、见不到人影的女儿,吴晶欣然一笑,一阵暖流涌入胸臆,心中柔软的一脚被触动,眼眶倏忽一红,哽咽着唤了一句:“淼淼。”
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妈,我想死你了!”吴淼冲过去,紧紧抱住了高自己大半个头的吴晶。
长得矮也有好处,在妈妈面前,永远都想一个小女孩。
“妈妈也想你。”吴晶笑出眼泪。
元宵异常绅士地站在一旁,笑而不语,落在吴淼身上的目光中,有着别样的情绪。
面具人还保持着背倚树干的姿势,但眼睛已经睁开了,看到站在吴淼身边的元宵,眼神暗了暗。
臭小子,敢跟道爷抢女人,活的不耐烦了吧。
面具人突然如鲠在喉,浑身不自在,动了动脚,朝门外走去,蕴含浓浓杀气的眼神,始终牢牢锁定元宵。
元宵察觉到一道充满敌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举目朝目光主人望去,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一个貌似很友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