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钦差的告示贴出去没半天,应天府的大门几乎都被踏破了。
趋利避害是人们的天性,常书高高在上的时候,只要没有切身的利益,没人愿意出来挑衅他。如今他要完蛋了,人们也不介意出来踩上他两脚。
一阵的功夫,常书私吞土地、欺男霸女、为非作歹的证据就摆满了应天府的大堂,前来自愿作证的人已经超过了一百人。
墙倒众人推,既然有好处可占,何乐而不为?
望着案子上堆积如山的证据证词,众官员面面相觑。
除了私通白莲教的问题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外,常书其他的问题几乎都算是板上钉钉了。
常书完了!
这是众人心中的念头,虽然他是以私通白莲教被调查的,也没有发现什么有利的证据,但是这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眼下这些证据已经能够让他死上好几次了,多这一条私通的罪名不多,少这一条也不少。
苏则笑眯眯道:“诸位大人,你们还觉得这个常书是个好人吗?”
众人没人出声。
事到如今,常书自然是罪大恶极毋庸置疑了。
他这么一定案,鲍学楚和王不成算是坑进来了,二人不久前还在苏则的面前给常书鸣冤呢,王不弃更冤枉,原本是想带着盐兵威压一下苏则,没想到弄巧成拙,发被苏则杀了全军覆没,自己也愣是被打成了造反派。
常书沽名钓誉自作孽不可活,王不弃也自有取死之道,沾上了造反二字,谁也不敢替他说话,二人是万万捞不出来了,不过这鲍学楚和王不成倒是可以争取一下。
“钦差大人!”
应天府尹崔护站了出来,他抱拳道:“常书沽名钓誉但隐藏的极好,下官跟他同朝为官这么多年,一直不知道他是这么十恶不赦的人。诸位同僚也都是被他蒙蔽了。尤其是王祭酒和鲍主事,他们都是好人,还望钦差大人从轻发落。”
官场上有句话叫三生作恶知县附郭,恶贯满盈附郭省城。
附郭知县虽然悲催,但是不过是个七品而已,算不得什么大官。仍然没有附郭京城的应天顺天二府悲催,三品的府尹算是高官了吧,实际上在两京这么多机构中,二府尹就是悲催的存在。
所以二府尹大都是些没脾气的老好人,崔护也不例外,他有心帮王不成和鲍学楚说句话。
见到崔护开口了,众官员也随声应和。
好人?
苏则笑了笑,道:“常书不也被称之为德高望重忠贞不二吗?”
听到这句话,众人再次哑然了。
是啊!
密室没被起获前,他们谁也不认为常书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好了!
苏则淡淡一笑,道:“是不是好人,还的是得查查再说,万一再查出来个什么密室来着,诸位岂不是又失望了?”
此时负责搜查王不成和鲍学楚的府邸的陆多言带几个大箱子回来了。
“禀告大人!”
陆多言恭身道:“东西已经带回来了,并没有搜到什么违禁品。”
听到这句话,众官员心中松了口气。
这时崔护小心翼翼道:“钦差大人,二位大人都是被蒙蔽的。”
众人也应和了几声。
苏则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来到了箱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