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斜眼看了看她,嘴角露出一丝不屑。这种人势力的很,都是人钱不认人主。只要有钱你就是大爷,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在前世他见惯了这等嘴脸,当下只是冷笑。
老鸨下了楼,屁颠屁颠的跑到后院的一座小楼前。
这座小楼处在后院,环境优雅,一看就知道住在里面的人不是寻常的姐儿。
在大明朝,妓女的来源主要有三个。一个是官妓,她们大都是犯官的家眷,是贱籍,没有人身自由,终身不能脱籍。是各青楼娼妓的主要来源。第二个贫民,有的地方穷,儿女多了养不起,为了活命,自愿充当妓女。这等人的卖身契掌握在青楼主人手中,一般情况下是可以赎身的。第三种稍微有些特殊。她们多是名妓,有自由之身,挂靠青楼也是合作关系。
这座小楼的女主人素问便是第三种,她是扬州有名的花国才女,是翠云楼的主人花了大价钱才请来的。
说也奇怪自从她入住以后,翠云楼的生意日渐旺盛。素问姑娘琴棋书画、诗词小曲、吹拉弹唱那是样样精通,是当地文人争相拜访的对象,甚至有人不远从苏州慕名而来,只求与之见一面,听上一曲。
老鸨子刚说明了来意,就被门前的婢女拦住了,她冷冷道:“我家小姐休息了,有事明天再来吧!”
老鸨笑了笑,道:“烦请知会一下素问小姐,前厅来了一个小爷,一看就是哪个达官贵人家的小少爷,出手阔绰大方。可惜呀就是眼界高了些,前厅那些姑娘他都瞧不上眼。”
那婢女倔强道:“我家小姐跟你们老板早有约定,戌时过后盖不接客。这早就过了戌时了。”
老鸨有些不悦,心中腹诽不矣。
都是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啊!再说你又不是那良家女子,还摆什么谱。就连一个小婢女也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合着你们主子就是金鸡。我们这样的就是土鸡。
她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嘴上却不敢说出来。毕竟主人还指着这个金鸡下蛋呢?
老鸨满脸堆笑,道:“紫怡小妹,劳您大驾知会素问小姐一声。那小子就是个雏儿,以素问小姐的魅力,只需要露个面,那小子还不被迷的神魂颠倒。这事也不复杂,只需素问小姐露个面,喝杯酒就结了,老身自有办法掏出他的银子。若是错过了这几千两的大买卖,主人追究下来。老身可担当不起啊!”
这时房间内传来一声叹息。
一个女子柔声道:“劳烦妈妈了,这事我知道了,也就是露个面喝点酒。你去准备一下吧,我收拾一下这就过去。”
老鸨立即欢天喜地的过去了。
那叫紫怡的小婢不满道:“小姐,这老鸨子蹭鼻子上脸。一会要小姐陪什么南京来的员外,一会又小姐陪回京的官员,打着小姐的旗号捞了不少银子,却没有咱们半分。哼哼,她倒是打得好算盘。”
原来素问跟翠云楼的主人约定,只有进入她这个小楼的客人才有分成,至于到前厅露个面喝杯酒不算此列,所以这小婢才会忿忿不平。
房中的女子只是笑了笑,道:“人在屋檐下,哪还有这么多讲究?算了,也就是露个面喝杯酒而已。我们去吧!”
话说苏则一个人在雅间喝酒有些无聊,正要开口招呼老鸨。
房门忽然开了,一个窈窕的身影走进来。
苏则抬眼望去,忽觉心中一跳。只见来人肤若凝脂,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辰星。白衣如雪像是从书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