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冰玉沉默了,来到京城的短短时间她便已经见识到了强权的可怕。
在贵族面前,平民不过草芥,一句话就可以要了他们的性命。
那些贵族子弟看似和她交好,可也不过把她当成新奇的玩意,她若真触及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肯定。
当然这样的文章不可能在外面大肆宣扬,她决定呈给元熙帝。
只是她却没有门路上书给元熙帝,而正当她苦恼的时候,却再次遇到了凌初。
凌初说他可以面见皇上。
赵冰玉观其面相,端方正气,并不是蝇营狗苟的小人,于是她相信了他。
她将折子交给了他。
同时,大皇子府。
凌初向大皇子提出面见元熙帝的请求。
“你有什么事要面见父皇的?”陶妄疑惑问道,“你该不会是想给昭国公求情吧?”
凌初道:“是,昭国公是国之栋梁,肯定是被冤枉的,失去了他,由谁来守卫北境,阻拦狼国的铁蹄?”
陶妄皱眉,神情中闪过不悦,但凌初是他的朋友,他不愿意与他恶语相向,他柔声道:“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昭国公是陶济民的人,如今他们好不容易被抓到把柄,我们不去落井下石就不错,怎么还要给他求情。凌初我们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可不能有妇人之仁。”
凌初道:“昭国公必是被冤枉的,皇上只是一时震怒,等他回过神来,便会彻查真相。到时候无论昭国公如何,您愿意为昭国公求情,必定会被皇上记在心里,皇上或许会对您另眼相看。”
陶妄颇为意动,他和元熙帝说是父子,可实际上连陌生人都不如。
元熙帝每次看到他和他的母后都是满脸厌恶,母后早在等待中郁郁而终,而他也早就不再期望所谓的父爱。
可若是为昭国公求个情,便能让父皇对他另眼相看,那可真是一件划算的买卖。
而且父皇可不是什么仁善的角色,看到这么多人为昭国公求情,心中想必厌恶得很,更加不会愿意赦免昭国公。
他去给昭国公求求情,或许还能父皇下定决心杀了昭国公呢。
想到这里,陶妄拍了拍凌初的肩膀:“凌初你说得不错,我们这就去求见陛下。”
两人顺利见到元熙帝,凌初呈上赵冰玉写的文章。
陶稚一边百无聊赖打开折子,一边斜睨着两人:“你们也是来给昭国公求情的?”
陶妄道:“是,昭国公守卫一直兢兢业业守卫着北境,他不可能通敌叛国,必是有人诬陷他,恳请父皇彻查此案,还昭国公一个公道。”
突然陶稚坐直了身子,陶妄顿时心中一紧,他以为这就是一份普通求情的折子,所以并没有仔细查看,可看元熙帝凝重的样子,难道他被说动了?
陶稚打量着陶妄,这折子居然说这个毫无存在感的陶妄居然是下一任皇帝。
可他认定的下一任君王从来就只有陶济民,这陶妄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谋朝篡位?!
这个赵冰玉应该只是在危言耸听吧?
他将折子放到一边:“你没看过这个折子?”
陶妄心脏不由开始狂跳,他以为元熙帝根本不会看这折子,最多看过之后将之扔到一旁。可没想到元熙帝不仅看了,居然还向他提出问题。
这可不是好的预兆。
凌初也有些紧张,难道赵冰玉写的东西有问题?
陶妄道:“是,这篇是凌初的一位友人恳请凌初上书给父皇的,儿臣不敢私自查看。”
陶稚问道:“那他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