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翊看了看那俏脸被打的通红的宫女,侧头问:“那……月华国的使臣呢?”
“无恙。”
“……”
他刚放下心来,又听苍烨道:“皇叔可莫要觉得松气,经此一事,月华国使臣似乎是受了惊吓,已向父皇提出不日便要离开颐都,带上月华四皇子一起。”
他说的严肃,苍翊也不由得心惊。
此刻身在御书房中的人,除却他和大皇子,到场的还有丞相等人,皆是一脸凝重。
庆元帝道:“那负责传话的宫婢可找着了?”
“启禀皇上,禁卫军正在搜寻。”
如今线索断在那名宫婢身上,禁军搜寻这么久仍旧没有消息,庆元帝沉声道:“将贤贵妃带回殷泉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宫门一步!”
身后的侍卫立即应声,在贤贵妃的哭喊声中将人拉出了殿门。
御书房内一片沉寂,那负责宫宴布置的婢女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命人将宫女带下去关押,庆元帝闭了闭眼:“今日之事,诸位有什么看法?”
殿中几人对视一眼,丞相秦延之道:“现下年关将至,使臣在吾国皇宫出事,不论此事是何人所为,终是我们理亏在先,如今之计,还得想办法给北疆一个说法才是。”
若死的是一般的使臣还好,偏偏还是王室之子,此事只怕无法善了。
帝王与臣子商讨,旁边两人却只是静静看着,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待庆元帝疲累地摆了摆手,才行礼退出了大殿。
行至宫门,侍卫牵过马匹递到苍翊身前,他翻身上马,瞧着另一旁大皇子正准备钻入马车,忽然走近了道:“派人盯住三皇子府。”
见他面露疑惑,苍翊淡笑一声,转身策马离去,他走得匆忙,并未发现一路尾随他至宫门口的人,待他身影走远,才折身进了宫门。
夜半三更,殷泉宫内,外殿的灯火已经熄了,内殿中却依旧亮着,三皇子禁足未解,贤贵妃又被软禁,而作为当事人的她,却自始至终没有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一身华服不曾褪去,靠坐在软榻上,望着空无一人的内殿发呆,忽然一声轻响,一阵凉风吹进,带动烛火摇曳,珠帘幔帐晃动不已,她顿时一惊,转头才发现这宫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一人。
“你怎么会……?”
看着那人顾自走到桌旁坐下,贤贵妃迅速从软榻上起身:“你尚在禁足怎能擅自离府,若让人看到……”
“嘘……”那人食指抵唇:“母妃既知道后果,切不可太过声张。”
想起外殿还有宫女看守,贤贵妃立即噤声,走到桌边坐下,神情凝重:“你告诉我,你被禁足到底是因为何事?”
宫人传话说是勾结外敌,由二皇子呈上的证据她自是不会信。
取过桌上的茶杯替她斟了一杯,苍离才不紧不慢道:“母妃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