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鸿儒觉得自己又想通了一些,境界拔高了好几层。以前以为自己境界真没法提高了,想不到这忽然就一下子提高好几层,都不是什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牛鸿儒大为高兴。
在小朝会受的那一点小委屈,就真不算什么了。
牛鸿儒一高兴,就来了兴致,走到琴边,坐下后,叮叮咚咚,就是一曲。
虽然没几声,还不连贯,但是几次抚琴之后,牛鸿儒还真找到了几个自己觉得好听的声音。
况且,自己抚琴的技艺,连皇帝见了,就是看见之后,都还没开始抚琴,皇帝就给了个天下无双的赞誉,空前肯定没问题,至于能不能绝后,暂时不好说。
就从第一次抚琴,被老皇帝赵烆盛赞之后,牛鸿儒就没想着坐在琴弦那边去过,哪怕亲眼看过人家抚琴之后,牛鸿儒也没有一点念头。
牛抚琴这个名字,老父亲老来得子,绝不会起错的,牛抚琴从来没有过怀疑,哪怕连琴都没见过,也没有过怀疑。要不然,牛抚琴也不会信誓旦旦保证自己精通抚琴,没说自己是天才,就很是谦虚了。
这也是为什么,在皇宫里、大殿上,第一次见了宫女抬上牛鸿儒平生第一次得见真容的琴,牛鸿儒就搬了暖凳坐过去了,然后深吸一口气,牛鸿儒抚琴,嘈嘈杂杂,大殿之上,连个敢拍巴掌的人,都没有。
除了琴声,安静得落针可闻。
这一次,依然如此,叮叮咚咚几声之后,牛鸿儒收工,盖好琴弦。
窗外当然有耳朵,不会白弹。
独步天下反弹琴弦,每一次弹琴,都是绝响,就是事后,让牛鸿儒本人再弹一次,也无法复制。
就是这一点,其实也是牛鸿儒最得意之处。得意忘形,得其神意而忘其形,实在是不能再好。
做人当如牛鸿儒抚琴弦,无法复刻最好。
不必让自己像谁,也无须让谁学自己。如此做人才对,如此过人生才好。
牛鸿儒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南安郡有个年轻读书人,写了几篇文章,大祭酒一开始也和别人一样,看看也就算了。就算是现在,还是这样,也只能这样。
();() 不过,在读过年轻人写的几篇文章之后,大祭酒真有些坐不住了,然后,大祭酒选了一个时间节点同时寄出两封信件。
第一封,就是寄给南安郡乡试考试官员的,写信的时候还没有考试,当然不知道考官是谁,更不知主考官是谁,但是大祭酒也不担心,只要保证这个人,能在考试之后说上话就行。
一郡学政,当然说得上话。这封信就寄给温学政了。
内容很简单,只要那个韩征去参加考试,就把那个解元的头衔给他留着。
这封信,不用太早,刚好在乡试开始的时候送到就行。等结束之后送到,牵扯面有些大,大祭酒也不想太麻烦。
这就是祭酒大人的专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其中真意,一般人理解不了。
年轻人无非就是个博取名声,很好办,也很简单。读书人求名得名,就给读书人一个名声,至于更大的名声,要是敢要,就把胆气鼓足了伸手接着,大祭酒保证,继续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