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女之事,还望你高抬贵手,放她回去吧!”
赵竑和颜悦色,魏了翁又恳求起赵竑来。
“胡闹!朝廷法令,怎么可以朝令夕改?你当讲武堂是你魏府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赵竑眉头一皱,当即翻脸。
“魏副校长,儿大不由爹。令千金来讲武堂,总比混吃等死强吧。作为父亲,作为朝廷重臣、金陵讲武堂的副校长,你要理解她、关怀她、包容她,而不是一味地想着自己的面子。你的面子,比你女儿的快乐还重要吗?比朝廷的千秋大计重要吗?”
这要是放在后世,弄不好就是性别歧视,极有可能被网暴。
“臣遵旨!”
魏了翁无奈,只有领旨称是。
总不能为了女儿退学,和皇帝闹得不可开交,金陵讲武堂还怎么办下去?
“魏副校长,你是理学大家,但我不希望是程朱理学大家。说句不客气的话,关于孔孟之道,你还不如朕这个半吊子参悟的透彻。”
魏了翁老脸一红,连连点头称是。
皇帝自信开明,文章海内大家,下意识地,他觉得在有些方面,他真是自愧不如。
话说回来,在金陵讲武堂好好锤炼一下,让儿女们吃吃苦,改掉他们身上的大小毛病,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陛下,有一些讲武堂的学员,拿着朝中大臣的名刺,在外面求见。”
董宋臣进来禀奏,赵竑不由得一怔。他接过名刺翻看了几眼,冷冷一笑。
“他们恐怕还有礼品吧?”
来的都是朝廷勋贵子弟,其意不言自明,这是走后门来了。
“回陛下,学员们身上鼓鼓囊囊,估计带有礼品。”
董宋臣不敢隐瞒,如实上奏。
“把名刺还回去,让他们赶紧回去!再敢这样,就请他们离开金陵讲武堂。”
赵竑面色平静,心头却是恼怒至极。
走后门都走到了堂堂的金陵讲武堂,送礼送到自己这个大宋天子手里,这是“二十年目睹之怪状”吗?
真是踏马的岂有此理!
“士”与“仕”,治国安民与升官发财,泾渭分明,可惜后者太多,私心太重。
可见,大宋士风之萎靡,吏治之败坏,已经到了非治不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