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川府路转运使安恭行,前四川安抚制置使安丙之子,是他吗?好大的来头!碰上老夫,算他倒霉了!”
范钟眼神示意,范质几人过去,不由分关上陵门。
“掌柜的,不请我这个老乡喝杯茶吗?”
范钟掏出一样东西,放在了目瞪口呆的掌柜面前。
众人出来,一时都是无语。半晌,范质才叹了出来。
“横征暴敛、吃空饷、入境货物抽一成赋税。这个安相公,堂堂的朝廷转运使,掌握粮赋大权,可真狠啊!”
随从属员,有人摇头感慨。
“安恭行的女婿、遂宁知府李春雷,强抢民女,公然打死百姓,无视朝廷律法,都是罪该万死!”
“要死,砍他们一次头就够了。”
范钟冷冷一笑,目光中寒气森森。
凡是作奸犯科的官员,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叔父,安恭行是潼川府路转运使,朝廷重臣,又是兵部侍郎魏了翁的女婿,其兄安癸仲是四川制置使的要员,父亲是前四川制置使安丙。安家在四川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叔父要是将安恭行贪墨渎职之事告诉官家,官家难以处理不,还要得罪四川魏高氏,到时候骑虎难下……叔父要慎重啊!”
“慎重?慎重什么?”
范质的话,让范钟不由自主瞪起眼来。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难欺。我等受子重托,反贪反腐,澄清吏治,岂能明哲保身、欺君背民?”
范钟看着众人,目光灼灼。
“所有人都听好了,大的事,自有律法裁决。若是敢徇私舞弊,知法犯法,那就是罪加一等。前途尽毁不,还有可能连累家人,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叔父教训的是,我记住了!”
范质满脸通红,赶紧点头称是。
反贪反成了“范青”,把御史的活也干了,真是亏的慌。
“谨遵相公教诲!”
众人都是肃然,一起拱手行礼。
“我和王若水留在泸州,继续搜集安恭行及其属下官员的罪证。明日一早,范质和寇元方去成都府路,那里的贪官污吏,也是民怨沸腾啊!”
想起四川官员们作奸犯科,沆瀣一气,范钟的脸,又黑了许多。
“相公,夔州路安抚使蒲宏,潼川路转运使安恭行,这些人都是四川望族,势力极大。咱们还是要心一些。”
反贪司属员王若水声道,还不忘东张西望。
“叔父,心狗急跳墙。要是逼急了,这些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范质也在一旁,声劝着范钟。
“放心吧!老夫虽然年过半百,但还想多活几年。”
范钟点点头,心头沉甸甸。
他们做事,也有禁军乔装打扮护卫,并不是孤军奋战。
话回来,皇帝就要来四川,幸亏自己有些收获,否则何以面对君王?
至于皇帝如何处置这些贪官污吏,想来不需要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