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哥哥,也没有说出过这样的话来,可谓是醍醐灌顶,让他心里的火苗,顿时熊熊燃烧了起来。
“老三,你不会是想要找人家皇子报仇吧?民不与官斗,何况还是皇子。听二哥说,不要再惹事了,也不要再干那些个坏事了。早晚被官府抓住!”
();() 张二自以为明白,苦口婆心劝起弟弟来。
普通百姓,无权无势,去和王公贵族叫板,一旦被抓,那就是牢狱刺配,甚至是杀头的罪名,一辈子可就完了。
“二哥,不是这样。”
见二哥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张三赶紧摇头解释。
“二哥,皇子今天说的话,说到我心里去了。你以为我想在外面混,整天提心吊胆的,吃了上顿没下顿。我也想建功立业,光宗耀祖。那些个劳什子的腌臜事,我再也不会碰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张三说着说着,眼睛里放出光来。
像他这样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谁不想轰轰烈烈地做一番事业,谁愿意像臭虫一样,被别人随意践踏。
“老三,你说的是真的?那可是太好了!”
张二满面红光,浑身的疲乏都是荡然无存。
弟弟能改邪归正,可是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穷苦人家,读不了书,不能科举取士,如果没有权贵赏识,要想出人头地,又谈何容易?
但至少弟弟愿意改邪归正,最起码不会让他担惊受怕了。
“衙役铁链拽着我,辱骂我跟孙子一样,我这心里,跟刀割的一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种耻辱,我一辈子也不想再经历!我张正思堂堂七尺男儿,凭什么不能有一番作为?”
想起了白天的事情,张三还是不能释怀。
有时候,我们之所以要抗争,并不是为了高高在上,而是不愿意被那些趾高气扬的人踩在脚下。
赵竑的话如雷贯耳,一语惊醒梦中人!
“老三,你说的是,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爹娘要是能看到的话,不知多高兴。不过,你打算怎么去做啊?”
平民百姓,一身蛮力,难道去从军不成?
想要在军中建功立业,生死另当别论,没有人提携,恐怕不太容易。
二哥的疑惑看在眼里,张三的神色,立刻变得兴奋起来。
“二哥,你有所不知。我今天打听了一下,我今天碰到的这个赵竑,是当今官家唯一的皇子,封为济国公。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要登基大宝。我跟着他,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果然,张三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处于底层,想要一飞冲天,没有机会绝不可能。而对于此刻的张三来说,赵竑就是他唯一的必须抓住的机会。
“济国公赵竑?”
张二眉头微微一皱,像是想起了什么。
“老三,我今天好像听人说,有个皇子欠了很多瓦肆私娼的钱不还,被人家追上门讨债。你说的这个皇子,不会就是赵竑吧?”
“二哥,我也看了,那是小报上的消息,这你也信?”
张三指着桌上的小报,摇头一笑。
“这位皇子和史弥远与杨皇后都不和,这肯定是史弥远一伙人干的,目的就是给他泼脏水,中伤人家。史弥远这个奸相,二哥应该是知道的。”
“史弥远这狗贼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又向金人摇尾乞怜,跟个没骨头的癞皮狗一样。这么说来,这位皇子是个好人。不过……”
张二盯着弟弟,又是愁容满面。
“老三,史弥远一手遮天,又是宰相又是枢密使,势力极大,朝野上下都是他的人。皇子要是和他斗,恐怕不太容易。再说了,你要去投靠皇子,人家也得要你才是。”
看来,赵竑和史弥远不对付,就连民间百姓也知道。而作为临安城百姓,居于天子脚下,对当了十几年宰相的史弥远底细,他们也是门清。
“二哥,看来你什么都知道。我都想好了,到时候求一下田义,让他带我去。田义和赵竑有交情,他这个人心地不错,我去求他,不行就磕头认罪。他应该不会拒绝。”
();() 张三尴尬一笑,看来已经早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