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意手绢擦了一把汗水,抓起赵竑案头的茶水,慢慢喝了起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赵竑坐了下来,心头的惊疑更甚。
《江湖诗集》刊印当日,他就提醒过刘克庄等人,以免刺激到史弥远等人。现在看来,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这就是南宋历史上所谓的《江湖诗集》案吗?
“你看看这里,再看看这里!我折起来的几页,你都看看!”
();() 杨意放下茶杯,把书放在了桌上,打开了几页折起来的地方。
她的手洁白修长,有如春葱,赵竑的色心,不由得一荡。
“看什么呢?看这!”
杨意脸上一红,心头一喜,手指着翻开的书页上。
看来,赵竑心里,始终有她。
“好好好!”
赵竑尴尬一笑,拿起了《江湖集》诗集。
自秋天以来,《江湖集》首批印本在临安城陈氏书铺上柜,立即就轰动了整个临安城,一时有“洛阳纸贵”之势,直逼赵竑的《诗词选集》。
想不到,书铺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之时,灾祸也随之而来。
赵竑打开诗集,一一翻看了下去。
“你看,第16页,曾极的《春诗》:“九十日春晴日少,一千年事乱时多”,御史李知孝认为这是影射明君缺位,朝政黑暗,是恶毒攻击大宋朝廷,其心可诛!”
杨意一边指着,一旁在一旁提醒着赵竑。
显然,她了解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也为之奔走。
“再看这里,刘克庄的《落梅》:“东风谬掌花权柄,却忌孤高不主张。”,这不是公然指责史弥远飞扬跋扈吗?你说,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杨意一一道来,赵竑看了也是暗暗心惊。
刘克庄、曾极,这可是犯了史弥远的大忌。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人现在关在哪里?是哪里审理的?”
赵竑皱着眉头问道。
要是临安府和大理寺,他还可以活动一下。
“御史台的言官李知孝,史弥远的狗腿子,他和“江湖诗派”的曾极有旧仇,正想伺机报复。《江湖集》卖的这么好,李知孝当然很容易找茬。”
杨意的话,让赵竑一阵错愕。
“李知孝?这个搅屎棍不是被驱逐了吗?怎么,他又回朝堂了?”
文字狱,无耻之尤,思之让人头疼。
“官家重病缠身,李知孝被史弥远又调回了中枢,在御史台奔走,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杨意催了起来,满脸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