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那皇子……”
“一个半岁多的婴儿,先帝已经赏赐有加,还要什么恩宠,快快乐乐地成长就是。”
赵竑打断了薛极的话语。
“诸位卿家,还有其它事情吗?”
堂堂朝廷重臣,整天扯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虽然是职责所在,但不烦吗?
“陛下,高宗皇帝当年中兴艰难之初,仍钦事慈宁太后,始终极孝;愿陛下以高宗为法。”
薛极小心翼翼说了出来。
矫诏废黜太子,推沂王嗣子赵贵诚继位,杨太后和赵竑,没有心结才怪。
大宋以孝治国,两者关系要是弄僵,赵竑和杨桂枝都会被天下人耻笑。
“朕知道了。薛卿、宣卿,你们可以先去慈宁宫看看太后,朕随后会去。过了元旦佳节,就是太后的寿诞,到时候你们都去恭贺一下。”
赵竑冷冷一笑,明白薛极的意思。
无论如何,杨桂枝是他的“母后”,他是该去看看这位名义上的杨太后了。
杨桂枝,宫变当日那么强硬,要是她在大殿上改弦易辙,万事大全。安享晚年不好吗?非要废黜自己,对他就那么恨吗?
但凡杨桂枝能硬一点,扛住史弥远的强压,他都会对这位太后恭恭敬敬,装孙子都不在乎。
“陛下圣明!”
几个大臣放下心来。只有皇帝和太后相处融洽,朝堂才能稳定。
“篡立谋逆一事,就此打住,以免闹的天下震动,朝野不安。论其本质,无论是篡立之事,还是赵氏兄弟为郑清之求情,都是视我大宋皇帝为无物,皇权不振而已。”
赵竑唇角挂笑,侃侃道来,真德秀等人都是心惊肉跳,额脸挂汗。
“朝议彭义斌回师山东,史弥远阳奉阴违,却了无下文。开禧二年,先帝下诏追夺秦桧王爵,改谥谬丑。嘉定元年,史弥远就又恢复了秦桧的申王爵位及忠献谥号。群臣眼里,还有大宋君王吗?”
“臣等惶恐,臣等知罪!”
薛极和真德秀等人一起站了起来,跪伏在地,连连磕头。
皇权削弱,相权独大,士大夫把握朝政,皇帝被困在了皇宫之中,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
“都起来吧。”
赵竑站起身来上前,把几人一个个扶了起来。
“真公,先前你上奏,言道新任的四川制置使郑损不堪大用。果真如此吗?”
郑损,历史上的丁亥之变,蒙古大军在蜀口大肆杀戮,四川军民伤亡数十万,正是拜此君所赐。
他还不知道楚州兵乱,许国的教训已经发生。要是他知道此事,早已经把郑损换掉了。
“这……”
真德秀和薛极几人面色尴尬,支支吾吾。
“薛相,这是国事,事关朝廷安危,百姓死活。不得敷衍搪塞!”
赵竑看向宰相薛极,加重了口气。
郑损被任为四川制置使,一方军政要员,他当时还没有登基上位。史弥远做的选择,他不得不谨慎从事。
历史上,无论是金还是蒙古,都是从蜀口侵入。如此紧要之地,决不能落到一个只会空谈的书呆子身上。
“陛下,朝中大小事宜,都是史相定夺,郑损是史相定夺,臣等只能奉命行事。”
薛极苦笑一声,赵竑却是心知肚明。
即便是众大臣不提,他也会把郑损拿下。
“三木”,果然只是木偶一样,恭恭敬敬做事而已。
“陛下,郑损执政多为地方文职,不谙边事。四川制置使一职,关系莫逆,还请陛下慎之!”
真德秀咬咬牙,朗声说了出来。
();() 他如今是执政大臣,屁股决定脑袋。他要是含糊其辞,日后出了事,皇帝问责起来,他撇不清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