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这事非同小可,要想办法帮帮殿下。”
“娘,没有什么担心的。既然他们想对殿下不利,杀了赵贵诚就是!”
周平眼神狰狞,冷冷说了出来。
赵竑吃了一惊。这个大舅子,绝对是个狠人。
周高氏也是一惊,随即摇了摇头。
“要是现在动手,矛头就会指向殿下,让殿下的处境更加不利。你不要忘记了,皇宫里面还有一个精明无比的杨皇后。要是出一点岔子,殿下和我们周家,恐怕都是万劫不复。”
周高氏低声细语,句句戳心。
“况且,现在杀了赵贵诚,史弥远还有时间再换一个。反正都是矫诏,立哪一个宗室子弟都行,赵贵诚的弟弟也是人选。此事得从长计议,千万不能冲动。”
赵竑和周平对望了一眼,都是点了点头。
“史弥远即便要“狸猫换太子”,他也得杨皇后的内应。所以这第一步,就得稳住杨皇后,拉近和杨皇后的关系,让她最起码不讨厌殿下。”
周高氏徐徐道来,让周平和赵竑都是点了点头。
讨好杨皇后,这恐怕是必须要做的第一步了。
“娘,那第二步呢?”
“第二步,既然史弥远要“狸猫换太子”,那就把他推举赵贵诚这事添油加醋宣扬出去,让天下人都知道史弥远的狼子野心。”
周高氏看着儿子,目光炯炯。
“大郎,你知道怎么做吗?”
“娘放心,自然是用小报,无孔不入,官府很难查出蛛丝马迹!”
周平点点头,神色中隐隐有一丝振奋。
“小报!”
赵竑目瞪口呆。
自己不就是被对方用小报抹黑的吗。
朝廷有朝报,民间有小报。和朝报相比,百姓更喜欢和相信小报。
而且这小报,朝廷屡禁不止,出者自出。小报不仅没有被禁绝,反而读者众多,影响力特大。
论其原因,土地兼并,苛捐杂税,差役繁多,民不聊生。朝报、邸报不准报道边事,甚至士兵在家信中也不能谈战事,禁压之下,小报自然应运而生,读者也“皆以小报为先,而以朝报为常”。
自己这位岳母,竟然懂得利用水军,裹挟民意,制造舆论,做事滴水不漏,眼光独到,实在是巾帼不让须眉。
();() 这让他一下子想起了徐良。看来,聪明人做事,都是心狠手辣,懂得借势。
赵竑这个蠢货,这么好的资源都没用上,活该被换掉。
“殿前司都虞候冯树,我和他侥幸认识。此人嗜赌如命,负债累累。殿下不妨可以一试。”
周平沉思片刻,轻声说了出来。
关扑就是赌博,宋代关扑盛行,但是根据大宋律法,赌博是违法行为。《宋刑统》规定:诸博戏财物者各杖一百,赃重者各依己分,准盗论。只要抓住赌博的,打一百杀威棒。如果赌资巨大,按盗窃罪从重处罚。
但是法外有恩,每年元旦、寒食、冬至等节日,大宋朝廷会开放赌禁三天。至于元夕佳节,虽然不是法定放赌日,但赌博之风从元旦蔓延过来,也就没人管了。
周平的话,让赵竑心头一阵潮动。
“大哥,这个冯树,和夏震的关系怎么样?”
夏震是殿前司指挥使,俗称“殿帅”,掌握皇宫禁军。此人是史弥远的忠实盟友,开禧年矫诏诛杀朝廷重臣韩佗胄,就是这二人加上一个杨皇后的手笔。
“夏震很看重冯树,要不然也不会30多岁就提拔他为殿前司都虞侯。冯树又贪又狠,野心勃勃,这些事情,你这个皇子不知道吗?”
周平说完,不满地看了一眼赵竑。
整天弹琴玩女人,一点正事都不干。
“贪婪就好,野心勃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