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金陵讲武堂,教场上。
高大葱郁的树木,碧绿平坦的草坪,整齐的校舍,笔直的大道,巍峨的宫殿。
“干杯!”
草坪上,数百毕业生聚集在一起,众人各自举起酒杯,和周围的人碰在一起。
众人互相交谈,有的紧紧拥抱,有人泪流满面,久久不能平息。
这是一个感赡季节,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就要奔赴边塞了。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曹友闻、余玠,还有你,吕文德、江万载、曹友万,你们这些讲武堂的佼佼者,到了边塞,可要好好干,为君分忧啊!”
魏近愚举着酒杯,慨然而道。
他被分在了京湖路,跟随孟珙,虽然没有拿到“军人魂”,但也是算提前毕业,骄傲的一批。
“曹友闻兄弟是三关五州人,这一次算得上是衣锦还乡。年纪轻轻就是封疆大吏,真是让人羡慕啊!”
真志道哈哈笑道,没心没肺,丝毫不为没能提前毕业而“羞耻”。
“曹友闻,不,曹将军文武双全,每次测评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怪不得校长对他青睐有加了!”
又有学员羡慕地了起来。
“都是校长垂青,我兄弟不过走了狗屎运而已。话回来,到了沙场上,要靠真本事。要是表现不佳,可是要被刷下来的!”
曹友闻微微一笑,不动声色,曹友万意气风发,大声了起来。
年纪轻轻就是一军副帅,兄弟二人回去后,家里人还不知道怎样高兴?
曹家祖上的荣光,一定要重现。
“老余,汉中是四川的门户。你现在可是重任在肩。不过,你也别得意,我迟早会赶上你的!”
杜庶举起了酒杯,笑着:
“老余,敬你一杯!”
他被任为淮南东路的副都统制,虽然已经不错,但在父亲杜杲手下效力,和余玠比起来,自由度可是少了很多。
“老杜,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我余玠十年磨一剑,一飞冲。你就此生空余恨吧!”
余玠哈哈大笑,和杜庶碰杯,一饮而尽。
“余玠,听你已经有了儿子,叫余如孙。你是想生子当如孙仲谋吧!”
曹友万戏弄起了自己的新上级。
“哥哥我已经二十有六,当然有后了。你大哥曹友闻还不是一样,两个孩子。你可要奋起直追啊!还有你,魏近愚、真志道、江万载,你们可都要赶上来啊!”
余玠的妻子都在家乡。这次去蜀口,他也不打算带妻子,一切都要等安顿好了再。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魏近愚忽然开口问了起来。
“你们谁知道,为什么西北边塞派了300人,和京湖与淮东加起来一样多?难道,朝廷要在西北用兵吗?”
直到现在,他还是懵懵懂懂。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蜀口和金境接壤,朝廷要是对外用兵,不知道是不是要对金国?”
曹友万粗线条,心里也是狐疑。
宋金连年征战,七年有余,刚刚停战言和,不会又重燃战火吧?
“陛下雄才伟略,我大宋王师又有火器,假以时日,用兵北伐,恢复中原,想来指日可待!”
江万载红着脸,大声喊道。
“但我大宋骑兵缺少,胜不能追,败则死伤无数。这是我大宋官军的顽疾啊!”
有学员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如果占了河西之地,或是恢复了燕云十六州,我大宋有了养马之地,自然就有骑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