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兴庆二年,春暖花开,江南东路,金陵城。
金陵讲武堂第二期的招生如期进行,相比于第一期的仓促,第二期的招生有条不紊,从容许多。
由于报纸上宣传到位,地方官府时间充裕,又有第一期朱玉在前,以至于和第一期学员中勋贵子弟居多不同,第二期中的平民子弟大幅增加。
金陵讲武堂大门口,落选的考生张耀祖恋恋不舍地看了看铁门内的教场和学舍,转过头来,叹了口气,摇摇头向回去的方向走去。
怎么会没有考上?
直到现在,张耀祖还是有些迷迷糊糊。
嘉定十三年,山东战乱频繁,父母不得已带他们兄弟姐妹南下,辗转流离于大宋扬州以南。如今五年过去,父亲积劳成疾病死,留下他和母亲以及两个弟妹相依为命。
张家读耕传家,尽管一路辗转漂泊,但读书写字从未抛弃。加上得传于父亲的一手好枪法,张耀祖虽没有科举取士,但也算是文武双全。
谁知道,他还是落选了!
也不知道回到了扬州,该如何面对母亲?
来考金陵讲武堂,还是东凑西拼借的盘缠。回去了以后,这么多钱怎么还?一家饶生活又该如何继续?
难道还去扬州码头上做苦力?
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没有考上?难道是因为自己气力不够,或者是自己一口山东口音?
报考金陵讲武堂之前,他豪情万丈。如今功败垂成,回到冰冷的现实,不得不再去饱尝人情冷暖。
张耀祖的心头,充满了沮丧。
一辆马车在街上停下,刚好挡在了闷头向前的张耀祖面前。马上的轿帘打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白皙冷峻的脸露了出来。
“哎,你,块头不错,想不想找事做?”
“大官人找我?”
张耀祖惊讶地看着马车,年轻人锦衣华服,气度不凡,马车周围的护卫们个个剽悍勇猛,挎刀佩剑,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我看你个头不错,有些力气,想不想到我的府上去当家丁?”
年轻人冷冷开口,上下打量着张耀祖。
“家丁?敢问大官人是那家府上?月俸多少?”
张耀祖心中一动,立刻问了出来。
看架势,这个年轻人不是一般人,给他做家丁,不定收入不菲。等到明年春,还可以继续考金陵讲武堂,一举两得。
“放心吧,俸钱少不了你的。愿意的话,就跟上吧!”
年轻人完,放下了轿帘,马车继续向前。
张耀祖微微迟疑了一下,跑步跟上。
他一个一穷二白的粗汉,别人图他什么?
马车出了东城门,一路向东北方向而去,看样子是直奔钟山的方向。
张耀祖一路跑步跟随,由于自练武,长期干体力活,倒也跟得上。
马车一路向前,官道上行人逐渐稀少。张耀祖心头狐疑,问起了马车旁的一名护卫。
“兄弟,请问咱们这府上在哪里啊?”
这年轻饶府宅,似乎建在了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