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的百姓稀稀拉拉,拖家携口,牵着骡马,上面驮着粮食毯子,许多人都是面黄肌瘦。
不用,这些百姓都是蒙军劫掠下的幸存者。
“殿下,这有什么稀奇的。鞑靼骑兵来去如风,远处的百姓都被杀完了,自然也就没有人逃往灵州城了。”
野利谋看了一眼城外,漫不经心道。
野利谋不知道的是,蒙古第一猛将速不台率军刚刚攻克黄河九渡,沿河北上,驻扎在盐州川的蒙古大军四面搜杀,西夏国民纷纷逃进山里,穿凿土石避之,幸存者百无一二,白骨蔽野,数千里几成赤地。能在蒙古铁骑下逃生的百姓,自然少之又少了。
“野利谋,我告诉你,百姓活着都不容易,千万不要在他们身上打主意。否则,我剥了你的皮!”
李德任看着野利谋,眼中精光一闪。
“殿下,知道了,知道了!”
野利谋脸上泛红,心惊胆颤,赶紧赔笑道。
这位废太子殿下,眼里不揉沙子,可是个狠角色。
李德任看了一眼野利谋,收回了冷厉的目光。
这些城门官,敲诈勒索,中饱私囊,鱼肉百姓是他们的一贯手段。
吏治腐败,贿赂公行,这或许也是西夏衰败的另外一个原因。
“殿下,回去吧。这里太热了,心世子的身子!”
看李德任愁眉不展,野利谋声劝道。
“忠儿,你怕热吗?”
李德任问起了身旁年幼的儿子李惟忠。
“爹爹,我不热。将士们在城墙上值守,他们才辛苦。”
尽管只有七岁,但李惟忠少年老成,没有任何少年饶懵懂和稚嫩。
李德任轻声笑了起来,心头为儿子的懂事骄傲。他点点头,接着温声问道:
“忠儿,鞑靼大军就要兵临城下,他们到时候会攻打灵州城。你怕吗?”
“爹爹,我不怕。要是灵州城没了,我也绝不会求生!”
李惟忠的声音稚嫩,但却慷慨激昂。
历史上,蒙古大军攻破灵州城,双方都是死伤惨重。李德任及其子李惟忠被蒙军俘虏。李德任被杀,年仅7岁的李惟忠亦求速死。成吉思汗的弟弟合撒儿将其收养。李惟忠及其子李恒在忽必烈麾下东征西讨,又成了元军的马前卒。
“好!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愿佑大夏,佑我灵州城!”
李德任抬起头,目光又变的锐利。
蒙古大军如何凶猛暴虐,也不过凡夫俗子,一刀切下去,也要人头落地。想要攻克灵州城,让他们拿人头来换吧。
“爹爹,我听鞑靼大军已经攻下了河西,凉州城的夏兵投降了他们。他们怎么这么没骨气?还有,过了这么久,鞑靼大军怎么还没有攻打灵州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