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峰看向远处,蒙古骑兵从后面跟上,两侧不断放箭,那些随程信逃走的宋军逃兵纷纷倒地,阵型不断变薄。
而那些精骑环绕、亡命奔腾的逃窜者,正是程信等人。他们有可能逃出“狩猎场”,而跟谁他们逃窜的那些步兵,以及大多数骑兵,恐怕都要丢掉性命。
看了看所剩无几的弹药,吴峰心里暗自叹息一声。
他真是后悔,为什么没有强硬一些,要求麻仲和马翼带上战车,既能防守,还带火炮,增强火力。
边塞的这些武将,还是老派打法,对蒙古骑兵的威力和战术,更是一无所知。以为凭借自己的骁勇就可以解决问题,却不知战场凶险,一个不留神就是生死存亡。
他自己遇事不决,不知战场险恶,丢了前程都是事,恐怕也要把一百来斤,留在这西北边地了。
“麻将军,马将军,你们要干什么?”
看到后面的200多宋军骑兵纷纷上马,人人都是披挂齐全,吴峰大吃了一惊。
这些家伙,是要玩命吗?
“兄弟,火炮弹药所剩无几,难道咱们在这等着被射死?要死,也让我们兄弟死在马背上吧!”
麻仲嘿嘿惨笑一声。正是程信的催促,他的大意和不坚持,才导致了这么多兄弟的伤亡。
“吴峰,今日就让你看看,是你临安城的纨绔强,还是我西北的好汉厉害!”
马翼骑在马上,左手盾牌,右手长枪,满身的鲜血,犹如杀神一般。
“将军,鞑靼骑兵习于远射,骑射对决,我军恐怕不是对手,还是等着援军到来吧!”
吴峰大惊之下,苦苦相劝起来。
这些西北汉子,悍不畏死,生的战士,就是太倔强太耿直了些。
“吴峰,既然军令如山,你服从军令就是!”
麻仲黑起脸来,打马出了骑阵。
“兄弟们,咱们也让这些讲武堂的家伙们看看,咱们西北边军的兄弟,有没有孬种?”
二人虽然都是统领官,但麻仲是七方关主将,吴峰是炮兵统领,表面上,麻仲还是吴峰的主官。
马翼催马向前,哈哈大笑,大声鼓噪。
“吴峰,你这个临安城的纨绔衙内,你输了!”
宋军骑兵们纷纷举起刀来,有人哈哈大笑,豪迈不羁。
这也许是他们这些大宋边军,人生中最后的骄傲。
“讲武堂的兄弟,好样的!”
麻仲完,一拍胯下战马,奔腾向前。
“有进无退,兄弟们,咱们来生再见!”
“愿意跟将军赴死!”
“吴峰,记着给我收尸,不然饶不了你!”
麻仲身后的宋军骑兵,纷纷催动战马出了宋军大阵,他们神态轻松,手中的马刀雪亮。
宋军骑兵们打马离去,人人义无反顾,吴峰忍不住眼眶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