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要是打不下来,以后可就更难打了!”
塔里正在惊骇,速不台冰冷的军令已经传下。
“众军有进无退,一定要攻下沔州城!”
城头的蒙军舍命拼杀,云梯上的蒙军攻城速度变快,城外的蒙古步卒引弓齐发,城外羽箭呼啸,让城墙上的空为之一暗。百步的距离,蒙古弓箭手羽箭遮蔽日,射在城头宋军的盾牌上和城墙上,胡乱作响。不时有宋军躲避不及,中箭倒地,鲜血淋漓。
蒙军羽箭如飞,无休无止,掩护着蒙军步卒再度登上城墙。城墙上羽箭跌落得满地都是,无数的蒙军步卒趁机登上了城墙。
无数的短斧、铁骨朵飞入城头,宋军纷纷倒地,城头上一片血花飞溅,蒙军士兵前仆后继,纷纷爬上城头,跳进了城墙。
“刺!”
无数长枪刺出城头,带起一片片鲜血散落,正在登城的蒙古士兵纷纷从城头跌落。
城墙内双方血腥拼杀,不断有宋军被砍翻,也不断有蒙军被刺翻。城上城头城下,到处都是浓重刺鼻的血腥味。
不一会,城墙上层层叠叠的都是尸体,两军就在尸体上互相拼杀,你死我活。
鏖战片刻,宋军纷纷向沔州西城墙南北两侧退去,更多的蒙军登上了城墙,很快占据了西城墙中段。
();() 速不台和一众蒙军将领,脸色纷纷缓和了下来。
原来,宋军并不是如何的强硬。他们是高看了这些南人。
“这些南人,果然是软脚虾,高看他们了!”
察兀尔喜笑颜开,大声喊了起来。
“唐兀惕人是害怕国破家亡,所以拼命。这些南人就知道诗词美女,全是软蛋!”
塔里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吐了一口闷气。
这些宋军,真是被高估了。
“传令下去,让勇士们上马,一会破了城,一定要抓住那些造火器的工匠,这些人……”
速不台话音未落,城墙上惊动地的巨响声传来,烟柱滚滚,弥漫了大半个西城墙,让速不台后面的话,咽到了肚子里面。
“宋……军的火……器!”
塔里刚放下的心,又紧悬了起来。
城墙上,惊雷声不断,几辆炮车都被炸翻,火炮落下翻滚,砸死砸伤蒙军数人。城墙上的蒙军,无数人被气浪掀出城墙,城头血肉横飞,尽被一片呛鼻的硝烟和飞扬的尘土所笼罩。
紧跟着,无数冒烟的铁疙瘩纷纷从城头飞出,落入城下的蒙古人潮郑城外烟柱滚滚,不断有蒙军被炸翻,残胳膊断腿、肉块鲜血、人体器官纷纷腾空而起,一片人肉的碰撞和交杂。
火炮声不断,惊动地,铁丸凌空呼啸,劈头盖脸,城外蒙军盾牌木屑纷飞,木板裂散,支离破碎,蒙军步卒纷纷倒地,他们身上血箭飚射,在血泊里蠕动惨叫,痛苦不堪。
蒙军攻城攻势受挫,城墙上残余的蒙军寥寥无几,一时没有了后援,很快被宋军的长枪兵纷纷刺死刺翻,无数蒙军的尸体,被宋军从城头上纷纷扔了下去。
城墙上,宋军挥舞刀枪,狂呼乱叫,嬉笑怒骂,口哨声不断,似乎是在向城外的蒙军挑衅。
“王鞍!这些卑鄙无耻的南人!”
有蒙军将领语气愤然,低声怒骂了出来。
“这些家伙,不比灵州城的守军差!”
察兀尔脸色煞白,嘴唇哆嗦。
宋军战术得当,充分发挥了城墙狭窄人群聚集,以及己方火器杀伤力大的优势。宋军将领有胆有谋,指挥若定,这一场攻城战,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取胜。
察兀尔看向速不台,和塔里目光相对,塔里轻轻摇了摇头,察兀尔想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惹恼了速不台,岂不是要自讨苦吃。
城头上的惨烈看在眼里,速不台不为所动,他令旗一挥,无数的蒙军步卒又纷纷向前,搭起云梯,攀缘城墙而上,和城头的宋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血战,毫不退缩。
看来,宋军的狂妄,也激怒了攻城的蒙军士卒。两军血战,铁与血的碰撞,无休无止,直到色黯淡,已经到了黄昏,蒙军这才鸣金收兵,他们潮水一般退去,瞬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夕阳西下,城墙外和城墙上又恢复了宁静。城外的荒野上,残肢断体层层叠叠,破旗散车,横七竖澳尸体,大片大片的污血,犹如阿鼻地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