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了,将军回来了怎么办?”
杨妙真心慌意乱,已经失去了分寸。
();() “将军千军万马,自有水师护送。咱们还是带少将军走,给将军留一条血脉!”
卫士的提醒,让杨妙真连连点头。
“快!带上少将军,传令众军从东南两座城门杀出去,向南突围,杀出一条血路,和将军会合!”
李全三个儿子,两个儿子在上次楚州内乱时,被叛军张林、阎通所杀。现在只剩下一个李璮,再不逃脱,李家就要绝后了。
城墙上,火炮声和震雷爆炸声震耳欲聋,宋军继控制了西城墙之后,又开始向南北城墙延伸。城墙狭窄,笔直无法躲避。铁球在城墙上狂奔,铁丸摧枯拉朽,一路疾风骤雨,尽是血淋淋的屠杀。蒙军死伤累累之后,拼命向城下逃去。
杀入城中的宋军火炮不停,震雷狂扔,拼命阻击的蒙军不断被打残,即便是他们躲在隐蔽的角落和院落,也被震雷杀伤,血肉横飞,毫不留情。
自从有了火器,无论是野战,还是攻城战,又或者是巷战,战争的形式已经大大改变。
烟柱滚滚,爆炸声不断,到处都是惨叫声,遍地的血肉和残肢断体,满街都是仓皇退去的蒙军,他们留下一地的尸体和伤者,从东南城门蜂拥而出,乱糟糟奔向南方的黑夜。
楚州南城外,宋军大阵火光熊熊,把周围的旷野照的犹如白昼一般。宋军严阵以待,一门门火炮炮口幽幽,直指城门口方向。
宋军大阵中,荆湖边军主帅孟珙看着前方城门洞开的南城门,无数的蒙军涌了出来,人马混杂,乱糟糟一团,人人脸色惊惶。
孟珙眼神冷厉,却又有些惋惜。
蒙军已经溃不成军,这个时候截击,定能最大限度地杀伤对方。
可这是他想看到的结局吗?胜之不武不,这里面很多人都是穷苦人出身,他们被裹胁随波逐流,身不由己。
在剿灭李全这件事上,皇帝更是犹豫不决,甚至亲笔书信给李全劝降,却被李全这个自大狂拒绝。
一旦尝到帘权者的滋味,谁能轻易放弃?
城外宋军大阵火光冲,严阵以待,仓皇出逃的蒙军惊惧交加,他们步骑混行,杂乱无章,喊叫声乱七八糟。
一万多大军加上家属,中间还有上万的宋人百姓随行,人人都是被裹胁,身不由己前校他们由吊桥上鱼贯而过,百姓和军伍混杂。
“将军,要不要开炮?”
炮营的统领魏近愚,傻着眼问了一句。
“火炮对准了蒙军骑兵,弓箭手准备,凡是身带利器者、披甲者一概射杀!裹胁百姓者一概格杀!”
孟珙无可奈何,只能选择无差别的炮击,心头的怒火也是熊熊燃烧。
威逼恫吓百姓做挡箭牌,禽兽不如。他本来还有些犹豫不决,此刻瞬间变得冷血。
战场上来不得妇人之仁。只有打上几炮,这些家伙才能放弃裹胁百姓。
“蓬蓬蓬!”
南城外的宋军火炮同时开火,响彻黑夜前的黎明。实心铁球疯狂叫嚣,呼啸砸入队伍中的蒙军骑兵。火光中尽是噼里啪啦的骨折声,惊悚的惨叫声不断,战马倒地悲鸣,人马纷纷跌落河水,“噗通”的落水声不绝。
火炮凶猛,狂风暴雨,蒙军骑兵和随同的百姓都是死伤一片。蒙军骑兵们拼命打马,脱离了百姓,纷纷向前,逃向无边的黑夜。
这些宋军真狠,连自己百姓都射杀,挡箭牌起不了作用,他们只能仓皇先逃了。
这一刻,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竟然丧失了和宋军一战的勇气。
宋军火炮不断,蒙军骑兵们只能拉大了彼此间的距离,远远避开宋军大阵,向东南方向逃去。逃窜路上,无数的骑兵被打下马来,原野上全是人马尸体和伤员。
();() 色微亮,蒙军骑兵逃得无影无踪,蒙军步卒却陷入了宋军的包围之郑宋军羽箭齐发,将那些蒙军步卒纷纷射倒,一些百姓也成了无辜受害者,原野上到处都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无数人被射倒,无数人被挤倒,无数人踩踏而过,被踩死者不计其数。宋军的骑兵一列列冲入了溃军人群,将他们彼此分割。他们刀砍枪刺,弓弩齐射,每一下都是鲜血淋漓,遇到结阵反抗的蒙军,就用震雷生生凿开。溃兵们鬼哭狼嚎,拼命逃窜,宋军却舍命追赶,毫不留情,肆意屠杀,鲜血染红了荒原,尸体无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