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杲看得真切,眉头一皱。
看起来,李全要做困兽之斗了。
那就让炮火来得更猛烈些吧。
“所有火炮,准备好了!”
万骑来奔,杜杲脸色凝重,大声呐喊了起来。
宋军规制,50人就有一门子母炮炮,万人至少配置100门7斤的将军炮,200门中型的子母炮。南面两万宋军,大火炮千门,一起虎视眈眈,对准了相向而来的蒙军骑兵。
“蓬!蓬!蓬!”
();() 令旗挥下,200门将军炮一起开火,将军炮打了三轮,中型子母炮调平了炮口,开始轰鸣。随着蒙军骑兵进入三百步,炮又跟着开火。三种火炮雷鸣声不断,响声震彻了平原。
铁球、铁丸急射,行成弹流,遮蔽空。白烟滚滚升腾,刺鼻难闻。血腥味随风而来,让人直欲作呕。
蒙军骑兵一片片栽倒,人仰马翻,战马悲鸣,骑兵们惨叫声不断,但后来者依然无所畏惧,打马奔腾向前。
“杀宋狗!”
蒙军骑兵握紧手中的兵器,催动战马,视死如归。
无数的震雷从宋军大阵中飞出,雨点般落入蒙军重骑兵阵郑
火炮凶猛,却依然有数百重甲骑兵冲尘而出,直奔宋军大阵。虽然震雷雨点般砸出,但重骑兵倒下一片,仍有半数滚滚而来。
重骑兵后的蒙军轻骑兵不计伤亡,他们羽箭齐发,宋军阵地上不断有宋军被射倒,哀嚎声一片。
蒙军重骑兵隆隆而来,地面剧烈颤动,眼看着距离宋军大阵不过二三十步,宋军前沿阵地的重甲步兵,脸上的惊恐之色可见。
蒙军骑兵后阵,李全眼神狰狞,看着前方,期待重骑兵破阵,不但众军能逃出生,还能重创宋军,好好出一口恶气。
忽然,蒙军冲锋陷阵的重骑兵们像是马蹄踩空,纷纷前蹄跪下,将马背上的重骑兵们纷纷抛下,人马都是摔倒,绊倒后方的同袍,跟进的重骑兵们前仆后继,依然摔倒。
咫尺之遥,蒙军轻重骑兵纷纷倒地,无数颗震雷在他们周围炸开,铁片铁丸肆意飞舞,收割人马性命。
原来宋军的大阵前挖了不少马蹄大的陷坑,洒上一层谷草上面掩护,成功欺骗了所有的蒙军骑兵。
火炮轰鸣,震雷雨点般砸出,狂轰滥炸下,蒙军骑兵被阻于一个三四十步的狭长阵线上,无论如何,大队难以突进。侥幸奔出火炮弹幕的勇士,又被陷坑阻挠,被宋军的震雷无情格杀。
残肢断体,人体器官,鲜血染红了原野,血肉模糊者堆成了一座座山,惨状不忍卒视,直如人间地狱。
骑兵前阵都被笼罩在了无尽的烟尘之中,李全瞠目结舌之余,调转马头,打马就向北而去。
宋军火器如此凶猛,冲阵的部下还能剩下几人?既然不能破阵,立刻改弦易辙,走为上策。
要是西面的宋军也围上来,恐怕想走都走不了。
李全临阵撤逃,冲阵的骑兵斗志全无,后阵的跟着逃离,前阵的还在冲锋,孤军奋战。宋军火炮齐发,冲锋的蒙军死伤大半,余者发现后军撤去,也是打马狂奔,紧紧跟随。
千门大火炮不断轰鸣,仓皇撤去的蒙军骑兵不断跌下马来,沿途到处都是人马的尸体,死状各异,触目惊心。
李全带着残兵败将打马向北,身后火炮声不断,部下骑兵不时落马,摔地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李全不动声色,只顾打马向北。
身边惊慌追随的蒙军骑兵,此时不过两三千骑。
从李全领兵南下攻打扬州,不过短短几时间,十万精锐大军,几乎已经灰飞烟灭了。
所有的雄心壮志,黄粱一梦,也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