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马,托雷怎么了?”
刘黑马满脸惊惶赶了上来,塔里一把拉住了他,急声问道。
“元帅……元帅他……他……”
刘黑马支支吾吾,眼神闪烁。
“快!托雷到底怎么了?”
塔不己尔感觉不妙,厉声问道。
“元帅被宋军火炮击中头部和背上,恐怕是……凶多吉少。。。。。。”
刘黑马硬着头皮,低声一句。
两颗实心铁球,一个砸中托雷头部,一个砸中后心,除非有大罗神仙,否则托雷凶多吉少。
“啊……”
塔里和塔不己尔等蒙军将领,个个变了脸色。
先是悍将按竺迩,再是皇子阔端,现在连主帅托雷都难逃一劫,七万大军南下,回去的最多不过几千骑。
西路军灰飞烟灭,那么中路军窝阔台部,恐怕也要功败垂成了。
“速不台,现在只有你指挥全军了!”
刘黑马赶上速不台,无精打采道。
“大军?”
速不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吹号角,命令全军跟上北撤!”
速不台头也不回,声音不大,听不出是喜是忧。
塔里等人面面相觑,都是如坠冰窟。
这一场恶战,真是一场噩梦!只剩下区区几千骑,难怪连速不台都失去了斗志。
“李昌国,这是什么山路,怎么这么难走?”
塔里看着崎岖漫延的山道,眉头紧皱。
“将军,这是傥骆道,从汉中到关中最近。不过傥骆道虽然路途近捷,但路途艰险,人烟稀少、野兽出没。傥骆道长约500里。出了北口骆谷,距离长安仅有140里。”
通事李昌国心翼翼地解释。
“那岂不是有600多里!”
塔不己尔一愣,随即眼睛一瞪,忽然拔出刀来,将猝不及防的李昌国砍于马下。
“都是你这狗贼!要不是你搞什么借道,我蒙古大军会成了这个样子?要我,就是你和宋狗串通的。你这该死的狗贼!”
李昌国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蒙军众将都是惊愕,却无人理睬奄奄一息的李昌国。
众将打马向前,后面的蒙古骑兵快速打马跟上,大声喊道:
“将军,宋军骑兵追上来了!”
“还不快快跟上!”
速不台只顾打马向前,头也不回,塔里喊了一声,和众军奋力打马北校
大火炮声不断,震雷爆炸声此起彼伏,弩箭飞驰,栈道上浓烟滚滚,宋军重炮狂轰,炮紧紧追随,震雷开道,一路上都是狂轰滥炸,追杀仓皇北逃的蒙军骑兵。栈道上、河边、山坡下,蒙军人马尸体层层叠叠,触目惊心。无数的伤者在血泊里蠕动惨叫,人体器官、断胳膊断腿,白骨森森,惨状不忍直视。
宋军一路追杀,曾经无坚不摧、不可一世的蒙古铁骑,此刻斗志消沉,虽然他们不断放箭射杀宋军,但一路上尸骸累累,堵塞栈道,也让追击的宋军骑兵难以尾随追杀。
终于,追出四五十里,火炮声爆炸声喊杀声停止,宋军停止了追杀,山谷恢复了寂静。此时正是残阳如血,日暮途穷。
这似乎也预测了西路蒙古大军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