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纲捋着胡须,微微一笑。
“什么?”
魏了翁大惊失色,抬起头来仔细打量,果然女儿的身影在目。
“这个孽障,她怎么跑到金陵讲武堂来了?”
魏了翁呆若木鸡,恨恨跺脚。
“魏公,你这是要干什么?”
看到魏了翁黑着脸就要离去,胡梦昱赶紧一把拉住。
“我去赶跑这孽障,让她滚回临安城去!”
魏了翁气急败坏,就要继续向前。
汪纲赶紧上前几步,也紧紧拉住了魏了翁的另外一条胳膊。
“魏公,千万不能冲动。这是皇帝的旨意,你还想不想皇帝把金陵讲武堂办下去?”
“魏公,这种花木兰从军的壮举,你可不能毁了它!”
胡梦昱紧紧拽着魏了翁,满脸的正气凛然。
“这真是……家门不幸啊!”
魏了翁愣了片刻,甩开二人,黑着脸发出一声哀鸣。
“魏公,这叫犬父无虎女。你就知足吧!”
“魏公,儿大不由爹,看开点吧。”
汪纲和胡梦昱相对一眼,不紧不慢,先后徐徐说了出来。
“老夫还是写道奏折,向陛下禀报此事吧。”
魏了翁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男女有别,礼教大防,皇帝也许会下旨,不让女子进讲武堂。
“魏公,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况且……”
胡梦昱摇摇头,悠悠一句。
“金陵讲武堂和金陵大学堂如今都没有完工,你还是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吧。”
“那也不行,老夫一定要向陛下禀明此事,以免陛下被天下人耻笑!”
魏了翁脸色铁青,气呼呼说道。
汪纲和胡梦昱四目相对,都是摇了摇头。
以皇帝禁止女子缠足的先例来看,皇帝恐怕不会轻易改弦易辙,禁止女学员入讲武堂。
“汪相公、胡相公,老夫还没问你二人,皇帝什么时候来金陵?”
魏了翁语气温和,他再转过头去,却发现女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看来,女儿已经发现了自己,这才赶紧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