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报纸上宣扬的江南东路新的五年发展计划看来,不出两三年,金陵城的发展速度,就会超过临安城。
下水道、公共厕所、垃圾箱、平坦整洁的道路、还有那无处不在的街道司吏员……
可以,短短不到一年,金陵城已经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而且这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还是太慢了!”
金陵城北城墙上,赵竑看着城中城外的变化,似乎还是不太满意。
一个江南东路的官道修筑,恐怕都得数年功夫。那要是整个大宋,甚至将来的黄河改道等等,还不得几十年。
人生苦短,有几个十年?他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虽然不满意,可他还是不得不接受现实。民力不能压迫过甚,以免下不安。
目光聚集在官道上的行人身上,除了徒步者,一顶顶轿子和独轮车醒目,马车稀少,驴车慢慢悠悠。
赵竑不由得暗暗摇头。
那个四轮马车和黄包车是怎样的?应该不难吧。
无论如何,南宋盛行的人力抬轿这种方式,得早早改变。
目光再投向遥远的西北方向,赵竑一时出神。
蜀口边塞,四川、陕西、甘肃三省交界,那里又是怎样的一番风景?而用不了多久,一场场恶战,恐怕就要在那里展开。
“见过陛下!”
气喘吁吁的侍卫马军司指挥使杨渡,以及再度上任的四川制置使崔与之,一起向赵竑见礼。
大清早的被皇帝叫到城墙上来,不知道有什么要事?
“杨帅,朝廷调兵的军令,传给侍卫马军司的将士了吧?”
赵竑点点头,直奔主题。
国家最精锐的骑兵放在后院,却不能杀敌,这对骑兵匮乏的南宋来,很有些刀没用在好刃上的无奈。
“陛下,军令已经下达。侍卫马军司五千精锐,可随时开拔,任凭陛下调遣。”
杨渡擦着汗,点头哈腰,满脸笑容奏禀。
“杨帅,你回去后,调拨三千精锐将士,三千匹战马,随讲武堂的毕业生一起去西北。”
侍卫马军司上万人,好的战马只有五千。考虑到大宋三条战线,只能拨三千到西北边塞。而即便是这样,三千骑兵分到利州两路,十几座边关重镇,还是杯水车薪。
杨渡赶紧领旨。
崔与之吃了一惊。侍卫马军司五千精锐,直接拨三千去蜀口防线。皇帝对西北边塞,可谓宠爱有加。
“杨帅,时间紧迫,快去办吧。”
赵竑看了看杨渡,五十出头,还不如年过古稀的崔与之身体好。这宽袍大袖的,还怎么带领将士作战?
“是是是!臣告退!”
杨渡赶紧告退。
就这事,派人传旨不就行了,还让自己大清早爬一下城墙。这不是折腾人吗?
“国家未来十年战事,都是在西北边塞。苦守不如御敌于国门之外。崔卿,你是不是啊?”
赵竑看着杨渡离去的背影,收回目光,对着崔与之,玩味地一句。
“陛下所言甚是。蜀口防御残破,恐怕需要数年功夫修葺。老臣唯陛下马首是瞻,自当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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