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开口道:“轩弟喜欢这扳指?若喜欢,愚兄便送予轩弟如何?。”
“那多谢大哥了!”昊宇话音未落,昊轩便利落地拱手道谢,随后将那扳指收入怀中。经这两日休养,他右臂上的伤似已无大碍,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看来他是真的喜欢。昊宇用手里的茶碗指着昊轩大笑起来。
……
靖王世子府中在说这太安郡主,其他深宅大院内也没闲着。
齐相府内,嫡长女齐少棠难得被祖父叫进了只有家中男人才能进去的外书房。哥哥少枫坐陪,秘谈了近一个时辰方才出来。引得少樱等姐妹又妒又羡,却又不知所为何事。
王致太安郡主这一连串招摇行为甚是不解,却对郡主的身价和家底儿颇为吃惊。于是得了消息后立时递了牌子进宫与王太后秘议。出来时,竟容光焕发志得意满,让人摸不着头脑。
倒是王府里的几个小辈儿,虽没有当家人王首辅那样的深谋远虑,却也另有谋划。
王致进宫不久,他母族谢家的嫡次女谢菁菁,便寻上府来,坐在王家大小姐王绮然的闺房内,嘀嘀咕咕了好半天。
王家大小姐算是个十足的美人儿,面皮白晰,高鼻薄唇。只是那一双吊梢的丹凤眼莫名地会给人一种严厉之感。
不过也曾有人吹捧过她这双眼睛是“不怒自威”,“有母仪天下的威严之相”。但王大小姐的美确实并不怎么柔和,那双严厉的眼睛,和薄薄的嘴唇,总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谢菁菁坐在那儿说了大半天,口干舌燥,茶水都续了两次。王大小姐却连理都没理她一下,自顾自的地站在大案前,一心一意地画她的凤穿牡丹。
“表姐,你可听清我说的话?”谢菁菁被王绮然晾了半天,简直气得要死,可还是不得不压着火气,半是撒娇半是嗔怪地问道。
“听清了又如何?什么时候别的不相干的人买了几件首饰,也要说给我听了?”
“话不能这么说,那太安郡主可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她不是有……”
未等她话全出口,王绮然猛地抬头,直盯着谢菁菁,那双吊梢凤眼圆睁欲立,满面厉色。吓得谢菁菁登时吞下了后半截的话。辞锋一转,结结巴巴地弥补道:“我是说,是说……表婶看中的那支九彩步摇却让她给抢了去……真真是,让人气愤!”
王绮然提着画笔慢悠悠地在笔洗中涮了涮,又重新回到刚刚悠然闲适的状态。她将笔蘸饱了色,边画边不屑地嗤道:“不过是件金玉俗物罢了,你们这些俗人喜欢,自去喜欢便是,与我何干。我只知道,恪守闺训,其他一切自有太后、父亲作主。以后莫要再拿那不相干的人和事来烦我。”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谢菁菁跺了跺脚,却又不敢得罪绮然,只能撅着嘴,草草告辞,转身出了王绮然的静思居。
“这谢家二小姐除了长相过于圆润了点外,其他的倒和进宫的那位大小姐差不了多少。”
王绮然的教引嬷嬷也姓王,本是王家的远亲,曾在宫中尚仪局任女官。出宫后被接入王府供奉,专司大小姐的礼仪教导。此时她正毕恭毕敬地立在王绮然身侧,看着谢菁菁的背影,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谢芳菲那种没脑子的?还不如这个谢二呢。提前入宫又怎么样?将来也费不了我什么事。选这样的人进宫伺侯,姑母也算是慈爱了。”王绮然冷笑一声,随后搁下笔,看着她刚刚画完的画。
“哟,这画儿画得真好,神形兼备,颇有凤仪天下之态。”王嬷嬷也随着大小姐低头看画,真心实意地称赞道。
随后话锋一转,又道:“刚刚小姐应对得就很好。管他外面乱成什么样,咱们只管安心备嫁,切莫闹出什么故事节外生枝才好。”
“嬷嬷放心,这点道理我岂能不知?这谢二都当别人和她一样是个傻子不成?竟想拿我当枪使?真真是瞎了她的狗眼。她也不想想,就凭她姐姐,也想挡了我在宫中的路?真是笑话一样。”
王嬷嬷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笑道,“大小姐看的明白。可不就是一些人生出了一些不该生的想法?这谢二小姐眼见着您快入宫了,大概是想着闹出点什么故事,好让她姐姐在宫中更安稳些罢了。咱们自是不必理会于她……便是那太安郡主……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说着她不禁冷笑一声:“这位郡主的行为作派倒颇似当年的镇国大长公主……可惜呀,她现在不过是一介孤女。怎如当年的大长公主那般有千人疼宠,万人撑腰?现如今倒学起她母亲那副张扬的作派来,哼,早晚有她吃亏的时候……”
说到最后王嬷嬷颇有些咬牙切齿之意,眼中划过一丝厉色。当年她不过是和大长公主身边的宫女生出一点龃龉,便硬生生被赶出宫去,丢尽颜面!不过,风水到底轮流转。如今她就要回去了,而且是陪在身份崇高的皇后娘娘身边回宫去的!
“哼,不过是没有那个命,还想做那个梦罢了。就如今天这个谢胖一样,倒是让她撺掇了一回,好生扫兴。”说完王绮然倒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王嬷嬷也陪着笑了起来。
那位撺掇未来皇后未遂的谢二小姐,却转眼间便被别人给撺掇了去。
谢菁菁刚一出静思居,就有王天浩派人来请其到花园凉亭一叙。谢菁菁那满月一般的圆脸上顿时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