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兵不厌诈,为了以防万一,我并没有因此就光明正大地揭开门上面的纸符,而是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仿佛有种暴风雨马上要突袭来的前奏,令人整个人都绷紧神经,大气不敢出一口。
此时空气安静的就如同是安眠无人的深夜一般,我相信就算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那跌落的声音肯定会异常清楚。我也能够听到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在剧烈并且不规律的跳动,因为我浑身都时刻警备着,有点过于紧张,血液仿佛也凑热闹似的,全部都涌上脑袋,让我一时有些晃神,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双红色的血手印嘭地一声,重重的按在了门上面。
失神的我被吓得浑身一激灵,这血红手印来的蹊跷,它就这么凭空的出现在门上,我甚至都没有看到那血手印是从什么地方而来,是何人所为。
只听到一阵有节奏的敲打声,血手印将这间房间的整扇门都印满了血手印,就仿佛那个人的身体里有流不尽的鲜血一样。
然后,在我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所有的蜡烛都忽地熄灭了,外面笼罩了一片黑暗,而只有我的房间里,独剩几个烛光摇曳着,火苗不停地跳跃着,给人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整个外界的漆黑衬托得房间里显得有些寂落,就像是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一样。
诡异的氛围一点点被渲染,安静得却令人头皮发麻。
就在这个时候,那原本一直徘徊在外的血手掌,似乎是在等着这个机会一样,在这个时候立刻冲进了房间。
原本我以为,这东西会跟之前那些人群一样,惧怕我的“天雷斩。”
可是我想错了。我的纸符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就好像是一层纱一样,脆弱无力,根本没有阻挡的能力,也毫无束缚之力,以卵击石得有些好笑,而就在门被撞开的瞬间,外面的蜡烛再次燃起,而我房间的蜡烛却瞬间被熄灭。
这样瞬间的换位变化让我措手不及。眼睛来不及适应光线的改变,我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然后调适好了之后,我小心翼翼睁开眼,然而恨不得哑然失声,就在我的面前,一个男人放大的面孔近近的贴着我,甚至连他脸上的毛孔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瞪着我那双木呆呆的眼睛,眼神阴冷冷额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赶忙后退了两步,觉得头皮发麻,脊背发凉,想必能够进入这里,突破我的符咒却完好无损,不受任何上,必定不是什么好惹的善类。
他一动不动的就那样盯着我,不说一句话,这样的对峙让我浑身发毛。
他的瞳孔就如同是寒潭一样,深幽幽的一片,看不到底,让我觉得如同置身在冰霜之中,想要换个更安全的位置,我移了一步,谁知不小心一个踉跄,不幸的跌倒在了床边,而我一伸手,却无意触碰到了从背包里掉落的狗血喷壶。
我见那东西装神弄鬼的模样,像是有意吓我,心底暗骂一声,同时拿到了狗血喷壶,有了这个东西后,我心中多少有些底气,不再像之前无缚鸡之力般懦弱了。
心想着这个好死不死的东西,竟然这样嚣张,就算能破了我的屏障那又怎么样,至少我的黑狗血是百试百灵,就算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是也绝对会让它觉得不适。
就如同我现在心中发毛很不踏实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我站起来抓着狗血喷壶就冲着那东西喷了过去。
之所以说那是东西,是因为我也不确定他究竟属于什么,如果说是妖魔鬼怪,根本不可能,之前那些,甚至连情媚儿都无法进入我的房间。
而如果说是鬼魂就更不用说,鬼魂最怕天雷,不但能够让其魂飞湮灭,更加的会让它受到难以承受的刑法。
不过,却因为他装出的那副阴森的模样,所以我才用这东西对付他。
只可惜,喷雾喷了出去,他却好像是会凌波微步一样,迅速地移动到了另外一边,躲开了喷雾。
我怔楞的看着他,而他却飘然而立,不再似之前的木讷,得意的笑了起来,说话的语调里不难能听出来几分深意。
“有意思,有意思!”
我是听得出来的他的语气里,除了气定神闲之外,竟然满满的都是嘲笑。那语气,仿佛如同一个胜利者,自信的如同早已将你捏在了手心一般,用不屑告诉你,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以此来削弱对方,瓦解对方的精神状态。
“你究竟是什么!”
我扔掉手中的喷雾,声音显得有些抖索,知道他并非是我这些小玩意能够对付的东西,想要尽快完成请神的步骤,只是,等我再次想要启动的时候,手中的那张纸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豁地燃烧起来,片刻便化成灰飞。
“莫秋子。”
我惊讶间,他淡淡地回答了我,语气保持着一贯的节奏,淡定不惊。
该死,谁问他的名字了,他是谁根本与我无关,我只不过是想知道他是什么东西,这样也好知道怎样对付他,正所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虽然我也不一定会胜,但起码不必输的一塌糊涂,然而他却答非所问,莫非是他猜中了我这点小心思,所以才故弄玄虚?感觉现在的局势完全是在被他牵着鼻子走,我内心不爽起来。
“你不是鬼。”
我一句否定,不过是希望能够抛砖引玉知道他的身份。
此时此刻,之前所有的鬼怪甚至情媚儿都不在,仿佛所有都交给他打理了一样。
“我当然不是鬼,我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