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发动了车，程南尊暗暗松了口气，直接开出路面。
但他看不见的地方，后座椅正趴着一个四肢扭曲的男鬼，因为出车祸被卷进在车底，面容破碎已经不能看了，只是一身鲜血，骨头扭曲分不清手和腿，一双模糊的眼透着脑袋上的血水静静的看向前面看车的程南尊。
都去死、去死……
这些开着豪车的有钱人都去死。
程南尊缩了下脖子，觉得车内突然冷了些，将空调开大，还是有些冷飕飕的，程南尊透过后车镜看了眼，一晃而过好像什么影子，手下一个打弯，路面的积雪因为结冰有些滑，车子在路上飘了个s弯。
稳住方向盘，程南尊暗暗惊了下。
速度减慢，车子慢慢汇入高架桥中，进入了环城高速，随着时间推移，已经到了别墅区的盘山路了，程南尊看了眼表，还差十分钟凌晨。
而车后碎裂的男鬼眼里的精光和贪婪越来越浓烈了，看向程南尊就像是再看一件宝贝。
紧急的刹车在黑夜响起，程南尊拍着胸口，猛地开了车门，冲上车头前，他脸上带着焦急。
旁边懒洋洋的声响起：“在找我？”
程南尊看到完损无缺的某人，这才想起来黑晶晶是鬼差来着，哪里会被他撞一下就会撞死。
“你怎么会在这里？”程南尊看到黑晶晶只穿了件单薄的西装，皱着眉，“不冷吗？”
黑晶晶目光透过程南尊看向后面的车，而后收回视线，将浑身气息遮敛住，笑了下，“有些冷。”他语气漫不经心道：“等你一起回，不介意捎我一程？”
程南尊见到黑晶晶肩头的积雪，还能说什么。
“上来吧。”
开了车门，黑晶晶坐在副驾驶，程南尊心里有些痒痒的，每次跟黑晶晶独处一个空间总是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但又很喜欢，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发花痴。
都三十三岁了，发哪门子花痴。
程南尊自嘲笑了下，然后手上将空调开大了，说：“就没点别的衣服，大雪天还穿这么单。”
“员工制服，棉衣还没发。”黑晶晶没有说四级温度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穿那么厚就是为了给外人看着不冷，他才懒得这么做，不过——
想到程南尊刚才担心的目光，黑晶晶挑了下眉，“你要给我买？”
程南尊握着方向盘紧了下，这种对话到底是他自恋错觉，还是黑晶晶真的在撩他？
“我买——”程南尊想到黑晶晶是个鬼，顿了下，他以前祭祖扫墓都是带束花的，还没做过传统祭拜方式，“烧给你应该能收到吧？”
程南尊没发现，他说完后原本冷着脸的黑晶晶突然笑了下。
“多烧点，款式你看着买。”
程南尊点点头，汽车里又归于安静，静谧的空间又让程南尊口干舌燥，他没话找话道：“我以前祭祖都是带束花的，是不是我的爷爷奶奶就无法收到，会不会冷？”
“理论上来说，不是枉死自杀的，寿终正寝的会很快投胎的。”黑晶晶说着话的时候眼神透过后车镜看到后面。
那个破碎狰狞的男鬼一直盯着汽车仪表盘的时间。
还有三分钟凌晨。
真是死性不改。
黑晶晶眼神冷了几分，程南尊听到原来还有这么说法有些受教，转头看了眼黑晶晶，见黑晶晶眼神冷了，愣了下，“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没事。”黑晶晶撑着下巴回看了过去，见程南尊瞬间转头专心开车，低低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