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手折下一颗蒿草,用蒿草的杆挑了一下那辆歪斜的纸车。
确实是一辆翻斗车,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十轮卡车,是那种前四后八十二个轮子的卡车。
和昨晚撞进围墙的卡车是一个类型。
难道这就是昨晚那辆撞破围墙救了我的卡车就是它!
这这。。。。。。此时,我突然觉得我学得那些科学毫无用武之地,科学能解释我现在所看到的事儿吗?
我浑身一哆嗦,感觉浑身冒凉气,我转身抓起自行车骑上就跑。
怪事年年有,今年也太特么多了,而且还全让我赶上了。
一辆撞破石头围墙的卡车原来是一辆用纸做出的,这样的事儿要是说出去,有人信吗?要是不是亲眼看见,我想我肯定不信。
还有一个问题,是谁用这辆纸卡车救我出来的?
这些问题我打算扔到一边,我先回家再说。
我一口气骑到镇东头,拐上了那条通向我们村子方向的大路。
身后轰隆隆有车奔来,我贴着路边慢慢骑行。
一辆翻斗车轰隆隆地从我身边驶过,从车身掉落的沙粒差点迷了我的眼。
我还仔细地看了看这辆从我身边驶过的卡车,似乎是想找一找它和纸有没有什么联系。
你看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自行车一趔趄,就差一寸我就和路边的一颗树亲密拥抱了,我这才发现我的左臂好像不怎么听使唤了,一用力便钻心地疼。
骑到青水桥的时候,我跑到河边清洗了一下伤口,清凉的水浸入伤口疼得更是钻心,水很快就变成了黑色,如墨汁一般流出。
伤口并算深,不过好像有溃烂的架势,不知我们村卫生所的那个二百五大夫能不能治好我的伤。
我重新骑上车子,一路顺风回到了村子。
回到家里,我母亲一看我手臂上的伤立刻把大惊小怪发挥到了极致,不由分说就拉着我去了村上的卫生所。
那个我知道只会医治感冒发烧的毛大夫戴着老花眼镜仔细地看了一遍我的伤口,很豪气地说了一声:“没事儿。”
一听他说没事儿,我的心就一沉。
徐平他爷爷前年冬天要不行了,毛大夫去给老人量完血压后说老人家身体还很棒的没事儿,两天以后,徐平的爷爷就死了。
去年,潘壮的三叔,一个身体棒棒的中年人不知得了什么病,毛大夫诊治后也是大声说没事儿,潘壮他三叔就癌症了,没用上两个月就呜呼哀哉了,她三婶在一番哭天抹泪,发誓要带着孩子过下半辈子的五天后,嫁人了。
我很想听毛大夫皱着眉头说有事儿这句话,那一般就代表没事儿。
我邻居家的牛二婶年前肚子疼,毛大夫就是皱着眉头说:赶紧送市医院吧。转身让牛二叔准备后事儿,谁知牛二婶到了市医院打了一个吊瓶就活蹦乱跳地回来了,现在跳起舞来浑身是劲儿,虽然难看点。
毛大夫到底还是没说出我希望的话。
毛大夫说完没事儿,就在我的伤口上抹上红药水,再撒上一些白色的如同精盐一样的粉末,用纱布一缠就算完事儿,然后要了我母亲五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