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三年十月底,林卓率领大明海军,全面完成对织田信长的包抄攻势,织田信长本人被部将明智光秀杀害,葬身本能寺,明智光秀向随后赶到的立花訚千代投降,织田信长的妹妹,战国第一美人织田市,在安土城被生俘,向林卓投降,并获得了林卓的信任,在明军的支持下,于安土城收纳织田家旧部,已经被打残成流寇的织田长利、织田信行等人旋即率部赴安土城,不再顽抗。
织田家的成气候的势力,就剩下两个领军在外的大军头羽柴秀吉和柴田胜家了。
二宫就辰和波多野秀治把他们混社会的套路施展到淋漓尽致,堆人命打法炉火纯青,羽柴秀吉一代名将,玩儿技术流的男人,被暴力流和暴兵流纠缠得欲仙欲死,每天盘算着自己嫡系兵马的死伤损耗,黯然神伤,听到织田信长死讯之后,大大松了一口气,长叹一声“大势如此,非战之罪”,大开拓也城门,俯首就缚。
柴田胜家经过立花道雪的追击和明军舰队在濑户内海的伏击,残部凋零,兵强马壮的四国远征军,四万兵马只剩下栖栖遑遑一万余人,一路风声鹤唳四面皆敌,历尽千辛万苦才抵达了自己家的地盘,在和泉地区休整。这时候他收到了德川家北上部队井伊直政嘘寒问暖的讯息,这可是为数不多值得信赖的友军了,柴田收到信后,看了一遍又一遍,感激涕零,放到兜裆布里贴身收藏,酝酿着两家合兵一处,共同北上京都,抗击明人。
这次会师,在日本战国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史称“毒玫瑰会师”。
双方约定的会师地点在和泉北部的伊岐山,这里距离矶野员昌重兵盘踞的近江地区仅有百里,相当于准前线地带,这俩人也算是摆出了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性命看淡,合兵了就开干,直接捅林卓的菊花。
柴田胜家的部队进入伊岐山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井伊直政的德川军,但是井伊直政却看到了他们。
“井伊直政家老,我家主公对德川公一向仰慕,日本毕竟是日本,大明毕竟是大明,主公还是会离开这里的,有德川公坐镇,大家抱成团,才能有好日子过,织田家的残余力量,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一个都不该留”井伊直政身边,站着一个最不应该出现的男人,林卓菊花的守护者,矶野员昌。
井伊直政端着望远镜,面无波澜,腮帮子鼓了鼓,面色嘲讽之余带着凝重,“我没有见过天朝尚书大人,但是我感受到了你的不同,你是个自私自利而且胆小莽撞的武士,是个残次品,但是到了尚书大人身边,你竟敢单枪匹马一个人到我的营地来,还能睁着眼睛说谎话,这已经足够证明,这位神将大人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魔力……”
“唰……”井伊直政拔出肋差,揪住矶野员昌,把锋利的刀刃在他眼前凶狠的比划着,“织田市现在就是你主子的一条母狗,你竟然敢说织田家的残余是敌人?你是蠢到了家,还是当我跟你一样蠢?”
“……我们都不蠢,织田殿下是主公的人,但也是我的敌人,这没有矛盾的,也是主公乐意看到的,任何人都不能在主公麾下凑成一块铁板”矶野员昌不慌不忙,很是鄙视井伊直政的故作凶残,“井伊直政,主公既然布了局,德川家就没了选择,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哼……是么?”井伊直政松开手,皮笑肉不笑。
“不是么?”矶野员昌整理了下衣服,他感到了一种奇特的爽感,跟着最强大的人,碾压最自负的人,真是人间至高的快感,“跟你同路而来的哈龙将军,联同迟土将军去殴打了武田信玄,武田放弃了美浓,狼狈败退,为什么哈龙没有乘胜追击?没有踏进信浓半步?为什么?”
井伊直政面色黑的要滴水。
“因为武田在这边捡不到便宜,就会回去跟你们抢北条家的关东,不能削弱他,让你们德川家捡便宜,是么?要是你再迟疑,武田家不仅能占了关东,还能占了你们的骏河,你敢不敢信?”矶野员昌没有打算给井伊直政留面子,真相揭露得鲜血淋漓,咬牙切齿地逼迫了上来,“你肯定不会乐意被当枪使,但既然当了枪,你最好别用你的金属脑袋想太多,要不然,你不止会变成疯子,还会变成尸体”
那一刻,井伊直政看着矶野员昌脖子上暴跳的青筋,真心恨不得一口咬上去,喝干这条恶犬的肮脏血液。
“杀鸡给给……给我杀,干掉这些畜生”井伊直政咆哮着下令,他感到有些冷,不知道为什么,天朝年纪轻轻地尚书大人,作为一个绝对的外人,竟然在日本所有大名脖子上都缠了一圈绞索。
“杀呀……”德川家的武士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冲杀下去。
“哦嚯嚯嚯,哇哈哈哈”矶野员昌纵声大笑,背后的井伊直政无力地抿着嘴。
这次出其不意的伏击,没有持续太久,柴田胜家的部队根本没有做任何防御,井伊直政人数更多,又占据了有利地形,两个多时辰就结束了。
“家老,敌军只有四千多人,没有发现柴田胜家”下面的回报,让井伊直政和矶野员昌都有些懵逼。
“怎么只有这么点儿人?”
“柴田胜家去哪儿了?”
两个巨大的问号盘旋着,透露着一些不祥的气息,井伊直政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放弃,本身就是个表态性的行动,动手了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不管了,武士只要做了当做的杀戮,胜利就在掌握之中,撤退,回营”
柴田胜家还是登场了,他有他独特的登场方式,井伊直政刚回到营寨,连清酒都没有喝上一口,四周就已经杀声四起,柴田胜家包围了井伊直政的中军营寨,突然发起了奇袭,这位织田家的谱代重臣,打的主意,跟井伊直政相差无几,都是想要打一场表态的友谊赛,能有收获更好,没有收获也能找个容身之地。
“八嘎……柴田胜家,你这个逆贼,孽畜……”
“八格牙路,井伊直政,你这个畜生,败类,助纣为虐,我要代天朝清理门户……”
“……”矶野员昌突然有些无语。
“轰轰轰……”
“轰轰轰……”
标志性的炮击声响起来,两支缠斗成一团的部队,都成了别人锅里的饺子,迟土粗豪的笑声如雷贯耳,“哇哈哈哈,能用打炮办的事儿,就别瞎**,给老子轰他娘的……”
“天朝将军,我德川家乃是友军呐……”
“天朝将军,我要投降,这是在弄投名状啊……”
“迟土将军,是我呀,我是主公的小矶野啊……”
……
“这炮打的,老子的耳朵都给震聋了,这些小崽子只张嘴巴不出声,定是在骂老子呢,轰,给我狠狠地轰……”迟土揉了揉耳朵,表示听不见,下令部下加把劲儿。
等到炮声停下,哈龙仰天大笑,“哈哈哈,终于轮到我了,弟兄们,给我冲……杀,除了那三个大官儿,其余的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是,将军”哈龙的部下亢奋领命,扛枪提刀,就要去捡人头,他们都是大明的军人,正宗的炎黄子孙,那些说鸟语的,他们一个字儿都听不懂,你叫得越欢,他们就杀得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