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大力默契接上,“就别瞎逼-逼”
武将公子哥儿面色一怒,振臂而起,“我兵家正宗,怕你们这些邪门歪道儿不成”
林卓冷眼旁观,眼见哈龙和耿大力拖着满脸好奇偏又不屑一顾的别扭公子哥儿,一阵风般远去,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撩了撩额前的秀发。
打发走了两个风格迥异的逗逼,林卓又叫来陈苏和马容两人,消化一下陈敦义带来的讯息。
“公子,按照往年的常例,院试从成都府开始,参考考生为成都府及周边四府、三直隶州,其余九个府、三个直隶州则由提学官分批按临考试”马容翻阅着清漪收集的小抄儿,觉得有些棘手,“以赵固其人的行事风格,料来今年再次与泸州合并考试的可能性大一些,毕竟,在叙府当地,我们影响力较大,赵固不会一无所知。”
林卓缓缓点了点头。
“赵固执拗顽固,既然放出话来要把公子拦在院试之外,想必会有所布置,不得不防。”陈苏也在皱着眉头。
“毋须忧虑,赵固要把本公子刷下来,必然要先确定本公子的答卷,确定答卷势必要有人有所操作,只要是人做的事情,就不会没有漏洞,陈苏,这老头儿到四川提督学政,身边带了哪些随从,尤其是贴身的亲随下人之类,你要调查清楚,最好,”林卓却是一贯的条分缕析,专业攻心一百年,“最好控制住其中一两个人,明白么?”
“是,公子,赵固老头儿一直待在翰林院,官位虽然荣耀,但是也很穷苦,策反几个从人应当问题不大,不过,”陈苏看着林卓发号施令,目光炯炯有神,让林卓老大不自在,崇拜可以,迷恋滚粗,“要不要在提学衙门的官员中弄些手脚?也好提前获知内情。”
“此事不可,官老爷们动动嘴皮而已,动手的事情,万万指望不上,而且饱食终日毫无节操,容易走漏风声,得不偿失。”
“马容,你这几日去泸州府一行,与泸州府学、礼房的小吏交游一番,探听一下那边院试的动静,看看水温如何,莫要在意银钱。”
“你们二人还须在泸州府做些手脚,散布一些流言,说是今年院试,赵固要大肆打压川南文人,要大幅度缩减叙府和泸州府的名额,有可能一个都不让通过之类的,怎么有煽动性怎么来,还有,配合上一些有暧昧色彩的元素,总之,就是要把水搅浑,让所有的士子都high起来,只有万众瞩目,才能让这老赵有所顾忌,也方便我们暗中行事”
马容和陈苏听着林卓指点江山,片刻将难题化于无形,似乎还有一些可以以攻代守的环节,都有些兴奋。
只不过听到最后一个任务,两人眉头一拧,脑水有些不够用,赵固为难考生的暧昧元素,那就只能龙阳之好,菊花残,两人对视一眼,旋即各自捂脸。
憋了一肚子坏水儿出来,林卓顿感一身轻松,自信的男人最美丽,且到县学去遛遛赵宗琪。
林卓的恶趣味没有得到满足,县学笼罩在一股怪诞的氛围里。
汪心存老大爷笑脸相迎,跟校长碰到了优等生似的,要不是身高问题,估计都要试着摸头杀了,如今林卓已经抽条儿到了一米七,汪老头儿这根号二的身高,哼哼,千年杀还勉强能做到。
“林卓啊,院试在即,可要多多用功,你是我们戎县乃至于叙府的希望所在,切不可掉以轻心。”
“林卓受教,请教谕放心。”
“嗯,如此就好,今日你既然来了,稍后就交一篇制艺到我那里,嗯,再据诗经采薇篇,赋五言绝句诗一首,我为你磋磨一番,此次院试务必一战而竟全功。”
“……”林卓抬头望天,似乎没有塌下来,山也还是有棱有角的,这一切的条件都不具备,汪老头儿你怎么说变就变呢,说好了做对方一辈子的路西法,你都忘了么?
开小灶,私下辅导作业?这老头儿一定失心疯了,果断不理之。
当然,这必须不是高-潮,县学还有更多的奇迹和惊喜等待着林卓,踏入教室门的那一刻,他成了全世界的中心,不管是讲台上须发飘飘的老师,还是台下老中青搭配的学生,都很温柔的凝视着他,要不是林卓上辈子考上985的时候,有过这种体验,估计就要尿在当场了。
那是谁?赵宗琪,高傲冷酷的赵宗琪,他居然对林卓笑了,真的笑了,露出了六颗雪白的牙齿。
林卓拍拍脑门儿,转身就走,一定是见了鬼,都说了年轻人不要老熬夜,这种大规模的幻觉都出现了,要去好好看看医生,士大夫的征程刚刚起航,可不能中道崩殂。
“林……林同学……”中年童生拦住了林卓前进的步伐。
听到声音,林卓使劲儿夹了夹眼皮,然后又猛地睁开,妖孽还不滚犊子。
“咳咳……林同学,既来之则安之,何必急着要走。”赵宗琪看到林卓一个眼神儿就把中年童生弄得吐血,只好亲自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