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阿泰说,“这些人遭受灵洗的程度较轻。对方目的不是针对他们,而是……”
他意有所指瞧了妻子一眼。
锦娘悟了,“是做给空间里的李燕妮瞧的?”
“嗯,一定是足可惊吓到她的场面,让她轻易不敢出来。”
“比如,一个和她长得相同的女子,跟那些人……”
丈夫嫌恶心地吸吸鼻子,“不要想这种事,锦娘……老子要吐了。”
锦娘立刻闭了嘴。
她男人虽刚猛,“娇柔”起来也不是常人能比的。
“哥,接下来去哪?”她转移话题道。
“……去找长贵。”他目的性鲜明地说。
长贵家就在果林附近,大坝的另一侧。
还没上坝头,两人看到他在地里撒麦种。
他穿着一身灰衣。个头不高,脸庞清秀,比之从前疯狂的模样,此刻瞧上去极冷,眉眼深处藏了冰山,清莹剔透,无情无欲。
“喂,你小子!”阿泰站在田埂上,对他招了招手。
长贵定定瞧他一会,最终放下臂间的柳篮走了过来。
阿泰瞧一眼他脑门的咒印,低沉问道:“你身体如何?”
长贵垂了眼,对他微微欠身行了个礼。
“耽误你一会,有些事想问你。”
“什么事?”长贵清冷地说。
“关于李燕妮……”阿泰缓缓盘起双臂,找不到合适措辞般顿了一会,“虽然这么问很冒昧,我想大略了解一下,你们如何开始的?”
长贵从他脸上收回目光,看向那座红楼。明明近在眼前,他却好像看着千山万水之外。片刻,才冷冷说:“哥哥是想问燕妮何时变得不同的吧?”
锦娘:“……”
被灵洗过的人竟还能如此敏锐么?
阿泰的目光笔直望住他的脸,“你这么认为也无不可。”
长贵沉默一会,用回忆的口吻轻缓地说,“燕妮是个善变的女子……我们打小儿住得近,年岁又相当,常在一块儿玩。小时她很顽皮,活蹦乱跳的,经常领着我一起闯祸。她性子野,天生不爱拘束,谁惹她就跟人打架,个头不大,村里倒没几人打得过她的,你进村子晚,可能不晓得她那会儿多厉害。”
锦娘瞧丈夫一眼。
原来他很晚才进这村子的吗?
咦……
长贵又静静地说:“可是,后来有一天,她好像突然变了个人。”
“哦?”阿泰低应一声。
“她变得安静,冷漠,好像一下子长大十岁。对我也……发自骨子里排斥,一点兆头都没有就不睬人了。”
“那时大概多大?”
“十岁上头……”长贵略作回想,瞧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