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人之福”真是世上最可怕的酷刑!
听到阿泰的脚步声,她连忙往被窝里一钻,假装毫无心事地睡着了。
丈夫走进来,脱下袄衫挂在衣架上,好笑地瞧她一眼。伏到她旁边说:“行啦,别装了。他喝醉了,已经睡下了。澡都没洗就上了床,比老子还脏呢。”
正在洗澡的墨君寰:“……”
锦娘的睫毛颤了几下,笑咪咪把眼一睁,拍拍心口说,“那就好。我怕你们打架。”
“打架有啥怕的。雄兽为了雌兽决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应该感到享受。”
锦娘拉住他的大手,调皮地说,“如果真打起来,就滚到山林那头去打好么,别把咱家房子掀啦。”
丈夫笑了,卖乖请示道,“这还要你说……媳妇儿,我今天可以不洗澡么?跟情敌斗了一天,好累……你闻闻,身上并不臭。”
“还不臭!全是酒气。不洗澡你就去跟寰哥睡。两个人好好相爱去。我绝对不介意。”
“噢……气死我了,你这没良心的。行,老子去洗——你可要知道,老子这身毛出自佛祖的坐骑,珍贵得无法估量,掉一根都是天大损失啊……”
他不停撒着娇,咕咕哝哝地走了。
锦娘被逗得直乐,待他消失了,又满怀心事叹了一声。
盯着屋梁发起了呆……
过了一小会,丈夫回来了。
锦娘简直无语,“这就洗完啦。你就是在水里站了一站吧。”
“瞎说,明明站了两站……老子怕有人趁虚而入,得赶快回来。”
锦娘好气又好笑,拗起来闻了闻他,勉强道,“好吧,放你过关。进来。”
阿泰咧嘴一笑,钻进被窝,把他的“美猫”拎到身上趴着,一如往常以揉搓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喜爱。
笑闹完了,锦娘搂住他的脖子,小声地问,“……哥,你心里怨我不?”
“不怨。老子为你感到光荣。”他抚摸着她柔嫩的背脊,“生生造出老子这等奇伟人物,实在干得漂亮!”
锦娘笑了笑,发自肺腑感慨道,“……你对我真好。只要在你身边,我每个瞬间都觉得幸福。”
阿泰弯了眼,揶揄道,“……你今天不是都悟了,要随佛修行去了嘛!”
锦娘紧张地揉卷着他的胸毛,羞惭万分道,“我那是没脸再……幸福了呀。”
“哼……”他刮她鼻子,低沉了声音问,“媳妇,你老实跟我讲,心里还有他么?”
离此不到五丈远的厢房内,墨君寰一动不动地静止住。
锦娘绷成一只受惊的小龙虾,打量着他的神色问,“我若说有,会被拎起来毒打一顿吧?”
“当然会……不过老子不用手打。”他对媳妇狞然一笑。
墨君寰咬牙:这头畜生!
锦娘鼓起腮帮子一笑。若是往常,她会伸手掐掐他,今日却没心情。
沉默少顷,轻声地问,“你说……君寰哥他是真的还想着我吗?这事儿我不太明白啊。”
墨君寰暗叹:原来根本没信过我啊。
阿泰若有所思“唔”了一声,“你觉得自己把他的爱识摘尽了。按道理,他没有爱你的可能了,是么?”
锦娘露出一个哀伤的小表情,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