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立马攻打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此时的青桑王宫的守卫会不顾一切悍不畏死,但是这样战战兢兢的等上一个时辰就不一样了。
宣仪伯淡定的骑在马上,丝毫不着急。
原徽也明白一些宣仪伯的想法,能少牺牲一个将士,就努力保证一个将士的性命。
他也可得慢慢等待,反正已经没有悬念了,等等能有什么呢!
夜色悄悄爬上枝头,夜风吹过士兵的衣衫,带来一阵阵寒意。
一门之隔的几万人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仿佛这座城已经死了。
“进攻。”
……
……
外面的叫喊声越来越近,大殿里的人越来越少,如今留下的除了国君就只剩下妇女孩童。
贵妃握着国君的手,此刻她的内心无比的平静,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命运。
“王上。”
总管太监带着人端来了酒。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酒,这是有一个年轻些的女子抽泣起来,渐渐的抽泣越来越多。
她们有的在为自己的儿子哭,有的在为父亲哭,有的在为丈夫哭,但无一例外,她们也在为青桑哭。
这些酒意味着她们的亲人已经战死,意味着青桑彻底完了。
贵妃死死的捏着国君的手臂,低低的抽泣起来:“表哥……”
国君仿佛没有察觉到疼痛一般,搂着贵妃柔声细语的安抚了几句,然后笑着道:“终是到了这一日。”
“爹爹。”一个少女哭出声,频频抹泪。
总管太监首先俯身跪下来,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渐渐的殿内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他们在跪他们的王,也在跪青桑的先祖,跪这一片土地,跪别……青桑。
国君坐在椅子上,捏了捏拳,起身朝殿外的方向跪下,俯身叩首。
“孤,愧对先祖,愧对百姓。”
杀伐声越来越近,仿佛近在咫尺,国君缓缓起身,开口道:“拿酒来。”
总管太监抹了抹泪,起身倒了一杯酒递给国君,贵妃和王后。
国君愧疚的看着王后,深深拱手行礼怅然道:“孤,对你不起。”
然后转头看着贵妃,眼睛里满是柔情:“孤,也对你不起。”
贵妃拦住国君,哽咽道:“表哥,阿孜不怪你。”
王后也微微拱手,轻咳一声掩嘴道:“王上,你我皆身不由己。”
国君垂下眼眸,微微颔首,双手捧着酒杯朝贵妃道:“阿孜,表哥没有给你一场婚礼,今日就补上一杯合卺酒如何?”
“好。”贵妃点头。
“孤,敬阿孜。你我……来世做夫妻。”
“生生不相离。”
……
宣仪伯什么都料到了,唯一没料到的是在梁国军队的压制下,青桑禁军还能反扑的如此厉害。
原徽喘着气,看了眼宣仪伯道:“青桑禁军,不可小觑。”
“是啊!”宣仪伯深以为然,点头道:“不过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出现了。”
如果再有这样一支军队,那也只能是他们梁国的。
青桑,今日就已经从历史上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