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
愿此生能与阿谏相携白首。
萧云谏只觉得眼睛仿佛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热热胀胀的,叫人难受。
他将纸条随手一折,又是塞回了凌祉手中。
他哼了一声,说道“即是你由衷的心愿,那还不快些塞进孔明灯里放了,好叫天道也明了一番你的心意。”
凌祉笑着应下,又替萧云谏拨弄了一下垂在耳前的碎发。
他的余光扫见萧云谏右额角上的疤痕,动作不禁顿了顿。
他略显踌躇地道“阿谏,何时将这疤痕去了”
萧云谏随手摸在了自己的额角之上,那里依旧留存着些许煞风景的突起。
他佯装愠怒道“可是碍着您的眼了非得去了不可。”
凌祉急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阿谏我只是想着,你生得这么好,不应因为我的缘故,留下这么一道疤痕去。”
萧云谏忍俊不禁“唬你的。不过是道疤痕罢了,留着不留着,都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理应赶紧把你的灯放了去。不然,我的那盏可要飘远了。”
凌祉这才松了口气,就着萧云谏递来的火种。
将自己那张寄托相思的孔明灯,也放去了天际。
萧云谏仰头着满天灯火,又道“我好似记得,从前时候,我也见过这么一场。只是日子久了,都不记得了。”
他眼角那枚红色的泪痣,在月光与灯火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得鲜红起来。
他方才写下的是
愿与凌祉,共此余生。
那似是一切的伊始。
也该是一切的结束。
凌祉就那般目不转睛地着他的阿谏。
这一辈子、下辈子都不会腻。
萧云谏被他盯得一阵躁得慌,偏偏头,便见夜昙好似也要放飞自己的孔明灯去。
他一时间燥热上了头,没有耐住,便问道“夜昙,你写了什么”
夜昙顿了一下,刚挂上去的纸条,就这般脱了手。
直挺挺地落在萧云谏面前,叫萧云谏没想,也不小心了个清楚。
夜昙也没急着去捡。
倒是等来了萧云谏的问“是空的”
夜昙拾起纸条,放飞了那盏孔明灯。
缓缓又道“是空的。”
“我已没什么所祈求的了,我全部的心愿,天道已是帮我实现了。”他又从怀中虔诚地取出那封信,微笑道,“云翳在那手上写”
“他此生唯一挚,是为夜昙。”
“只从前身份有别。若他此行去封印屠天之力,能够活着回来,便”
“便不论用何法子,都要辞去风神一职,与我凡尘携手。”
夜昙长舒了一口气“他这手是未去封印前留给我的,只等着活着归来后,亲手交给我。若他没能归来,便也只有继任风神能开启密室,我本人能瞧见此物。”
凌祉与萧云谏对视了一眼。
他二人皆是心知肚明
云翳设下这般多的关卡,便也是矛盾纠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