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排上无遮挡,行进度也极慢,和船只相比只能被动挨打。这历来是民间私人用之物,从未听说能用于水战的。”
萧风笑道:“你呀,是打海战打得太多了,大船造得太多了!你看这洞庭湖面上,可有湍急的暗流吗?
水势平缓,竹排就不易散架。度慢,多用些人来划桨撑篙便是了。再说了,你和船比度干什么?
这些乞丐又不是身经百战的倭寇海盗,更不是佛朗机人,他们的船虽快,战斗力却极其有限。
你有火枪,他们的船连靠近都靠近不了,怎么破坏你的竹筏?没有遮挡怕什么,他们放箭,你有盾牌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胡宗宪摇头苦笑道:“打多了大仗,如今碰上这些叫花子,反而不会打了,当真是愚蠢。”
胡宗宪犹豫片刻后道:“虽然如此,萧兄为何不多带些兵马进去呢?此时我们手握主动,他们不接受也得接受。”
萧风笑了笑:“兵马太多,他们就会怀疑我们没有诚意论理,是直接里应外合的去攻打了。
此时丐帮内部一定很混乱,很惊疑,一部分想反,一部分不想反。若是刺激狠了,搞不好就反了。
我来这一趟,就是想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若是只求胜利,有你们也就足够了。”
史君山现在的确是在反与不反之间挣扎徘徊,也不知道昨晚喝了多少杯,也不知道未来究竟有多美。
丐帮中的各级团头和乞丐,大半自觉清白的都归顺了朝廷,能跑到君山来的,身上多少都有事儿。
可事儿也分大小,那些事小的并不想反,原本是打算聚的人多了,让史君山做代表和朝廷谈判,最好能轻罪从无。
但事儿大的那些,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罪过,就算朝廷开恩,全体减刑三百年,也还是得种土豆儿种到死,毫无意义。
所以他们是坚定的造反派,不但积极的股东史君山,还不停的威胁那些希望朝廷开恩,意志不坚定的犹豫分子。
史君山还不得不加派人手保护召平安,因为那些坚定的造反派,一直想要动手干掉钦差,这样以来所有人就都不得不反了。
史君山烦躁地吃着自己的早饭,然后从一个敲开的咸鸭蛋里现了一张小纸条。
“大启兴,君山王!”
大启,是福建团头呕心沥血多少天才想出来的名字,与大乞谐音,预示着乞丐掌权,当家做主。
史君山翻了翻白眼儿,将小纸条扔到一边去了,然后从臭鳜鱼的肚子里夹出了一条丝绸。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明已死,大启当立!”
史君山将臭鳜鱼推到了一边去,又夹起一个煎饺儿来,然后被里面一个竹片差点硌掉了一颗牙。
“吃他娘,喝他娘,开了大门……”
史君山愤然丢下煎饺,狐疑的看着面前那只热气腾腾的叫花鸡,半天才伸手去拧下一条大腿来。
结果现鸡屁股上用小刀刻着几个字:“莫道石人一只眼……”
史君山扔下鸡腿,愤怒的掀翻了桌子:“还他妈的有完没完了?能不能让我先好好吃顿饭再说?”
这时手下跑进来禀报:“大团头,萧风到君山了,带着一千骑兵,在咱们外围,说要和你见面!”
史君山松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让手下开出船去,载萧风等人上岛。
福建团头很犹豫:“万一萧风里应外合,趁机攻岛怎么办?”
史君山看了他一眼:“一千士兵,就是手拿火枪,也不过是一千士兵,现在君山和洞庭湖面上丐帮有三十万人!
真打起来,萧风能逃命就不错了,还能有什么里应外合?这点人都不让带,未免也显得咱们太没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