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以其他词牌,来对学生的词,犹如关公战秦琼,难以分出高下,这一局就算是打平如何?”
所有人都惊呆了,连赵文华也张大了嘴,不禁对高秀才刮目相看。
我原本以为我就够不要脸了,想不到还有人比我更不要脸,这是谁培养出来的秀才?
堂下一片嘘声
,连同为江南士子的读书人,都觉得高秀才太丢江南士子的脸了。
但高秀才是他们推举上去的,现在也没办法拽下来,那不更打脸吗?
萧风冷冷的看着高秀才:“你是说,我也得用《武陵春》做一首词,你才心服口服是吧?”
高秀才咬咬牙,看向赵文华,赵文华给了他一个热情鼓励的目光,示意他不要怕,跟萧风干,本官会罩着你的!
“回大人,学生斗胆,正是如此!大人若不愿赐教,也算平局如何?”
萧风深吸一口气,前世过往,如烟如云,随着时间流逝,在他脑海中已经越来越淡,他身上甚至都没有一张照片来帮他留住那份记忆。
但在他心里,他永远也不会遗忘。多少次午夜梦回,他看见了妻子和女儿的脸,醒过来后,他抓起纸笔,希望能把那迅速消散的容颜画下来。
可他无能为力,他不会画画。而且梦里的容颜栩栩如生,似乎就在眼前,只要醒过来,就再怎么拼命抓,也像是抓空气中飘散的香烟一样,越用力,飘散得就越快。
最后只留下他,呆呆地坐在桌子前面,手里抓着的笔上,墨已干涸,面前的纸上空空如也。
();() “依稀旧梦红云袖,
洛水泛轻舟。
清风明月常为客,
佳人掩面羞。
柳岸少年犹沉醉,
夜露轻衣透。
一缕相思一缕愁,
人未醒,已白头。”
萧风的声音很慢,慢得就像在对几百年后的人说话,生怕对方听
不清楚;
萧风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在对一缕轻烟说话,生怕声音大了,就惊散了那缕轻烟。
萧风的声音略有模糊,就像是一个人,在做一个难得的美梦时,对自己的自言自语,生怕美梦易醒。
后堂里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哭声,有气无力的。
“公主,你怎么又哭了?眼睛还肿着呢……”
“我也不知道,听了这阙词,我心里难受……”
高个秀才脸色灰白,冲萧风深施一礼,转头就走,也不管另外两个战友还在傻愣愣地看着他。
赵文华急了,怎么这就认输了?刚才你气质不是还挺硬的吗?真是死狗扶不上墙!
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剩下的两人身上了,你俩好歹来点有难度的呀。
他就是靠两句诗当的探花啊,还非跟他比诗词,这不是打着灯笼进茅房——找死吗?
就像回应赵文华的期望一样,堂下有人大喊:“艾兄,你要的乐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