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脸色一沉:“牛三,别忘了你的身份,万岁一天没下旨放你,你就还是我诏狱的在押囚犯!
来人!把他抓起来,重新扔进诏狱!战飞云,你是要让我动手抓你呢,还是自己束手就擒?”
战飞云淡淡一笑,将两手背在身后。两个锦衣卫上前,给战飞云披枷带锁。一个锦衣卫看着战飞云手上的金丝手套,犹豫了一下。
“大人,战捕头的手套……是否视为武器?”
战飞云向来手套不离手,他的手套其实就是他的武器,入狱时武器自然是要没收的。
战飞云苦笑道:“这双手套,若是不容我带进去,就请陆大人帮我转交给萧风吧,请勿落入他人之手。”
陆炳摇摇头:“一双手套能干什么,让他戴着吧,不必像惊弓之鸟一样,给锦衣卫丢人。”
战飞云和牛三一起被押
走了,王迎香挣扎着追了出来,但脚下虚浮,没跑两步就摔倒了,幸亏被母亲扶住了。
“爹,战大哥是为了救我啊!二观主也是为了救我!爹,你想办法救就战大哥啊!
我差点害死了整个萧府的人。我没脸在萧府里呆了,娘,我要跟你回家。”
王推官咬咬牙,他何尝不知,战飞云犯的罪别说是他一个小小推官,就是萧风回来了,只怕也束手无策。但他还是点点头。
();() “迎香,放心吧,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想办法救战飞云回来的,放心吧,爹有办法!”
然后,王推官拿出了他的办法,他给萧风写了一封长信。
信里把战飞云入狱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连同最近街上对严府的传言也都写在了里面,并请巧娘给挑了个看起来飞得最快的鸽子。
鸽子比马快,传旨的马还在路上跑,萧风就已经收到了信。信很重,鸽子累成了狗,正在桌子上趴着喘气,连水都懒得喝了。
萧风看完信,想了一会儿,吩咐人收拾行装,准备上路。
张无心和安青月都很惊讶,要知道,江南总督无旨进京,那可是有谋反嫌疑的!
萧风苦笑道:“咱们只是沿着运河先往北走,又不出江南地界。等我接到旨意,继续北上,这样能节省很多时日。”
安青月狐疑道:“府里出了事儿,我们知道你很着急,可从这封信你就能判断出朝廷会召你回京吗?”
萧风扬了扬手里
的信:“信的最后,有王迎香写下的一个字,她要问的问题是,她有什么办法赎罪。”
安青月皱皱眉:“为何这样问,她又不是有心的,谈何罪过?”
萧风笑了笑:“这是王迎香的聪明之处。她如果问如何救战飞云,以及如何救二当家,都是没法测的。
事关生死,没人能替战飞云或二当家测字。但这两人生死既然都是由王迎香而起,因此王迎香想测自己如何赎罪,还有几分道理。
只是这个问题太过宽泛,能测出来的结果也就十分有限,不会有特别具体的办法。”
安青月接过信来,信的最后一页果然只有一个大大的“救”字。
“‘救’字,左‘求’右‘攵’,‘求’有‘术’之形。
‘术’字古体为‘術’,有行路之意。‘攵’为‘反’之形,故此称之为‘反文’,反者,返也。
行路而返,王迎香找我测字,又是我萧府发生的事。因时因事,必然是朝廷要召我回京,解决此事了。
‘求’又有‘裘’之形,裘者,御寒之衣,人从温暖之地到寒冷之地方才需要裘,我必然是要北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