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可下旨意,京师外大营兵马操练戒备,随时准备增援辽东。我去趟大同,见俺答汗一面,若有异心,当震慑之。」
嘉靖思索片刻:「陆炳,你去将兵部尚书丁汝夔叫来议事。」
丁汝夔很少被皇帝单独找来开小会,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听完萧风的叙述后,他点头表示赞同,但也提出了问题。
「萧大人的建议是不错的,只是京师重地,人马不宜过多调动,当以河北、山东等地的兵马调动为主。
只是河北、山东等地,亦有倭寇海盗出没,若是人马空虚,这些倭寇海盗消息灵通,难免会乘虚而入。」
这就是嘉靖朝的现实情况,四面漏风,谁都想咬一口。嘉靖皱着眉头,心里十分不爽。
「师兄,我有个伏笔,此时可用。只是师兄要信得过我才行。」
嘉靖很不高兴地睁开眼睛:「此话就该掌嘴,我何时信不过你了?说吧。」
萧风心说你也就是从今年开始信我的,之前还不是几次三番的试探我,但他表面上肯定是十分羞愧的表情,脸都红了。
();() 「师兄教训的时,师弟格局小了。我在巡视沿海之时,在福建与汪直曾见过一面。
此人海上枭雄,名不虚传。然汪直并无谋逆之想,他出海多年,骨子里仍是大明子民,家人也都在我大明。
汪直请我代为上奏,恳求朝廷能给他个名分,他愿意为朝廷效劳,协助朝廷消除海盗倭寇之患。
师兄,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大明四面环敌,白莲教暗流涌动,苗疆态度暧昧不明。
启用汪直,不过一纸诏书而已,即可让沿海压力骤减。师兄要改稻为桑,广开商路,海路是不能不通的。」
嘉靖沉吟道:「此事你之前倒是提过。只是海禁乃是前朝国策,海盗倭寇与大明为敌日久,不是说放开就能放开的。
陆炳,你去把严嵩找来议事。」
「万岁,此举万万不可!」
严嵩脚还没站稳,晃荡着身子就发言了,生怕晚一步嘉靖就答应了,那就不好办了。
嘉靖面色平淡:「为何不可?」
「万岁,沿海多刁顽暴力之徒,勾结倭寇,对抗官府。更有白莲教等叛逆从中勾连。
海禁如此严厉,尚且难以隔绝,若是放开海禁,岂不是开门揖盗?」
萧风摇摇头:「首辅大人,自古道堵不如疏。黄河九曲,堰塞为灾,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沿海为何多盗贼?沿海之地,遍地海泥滩涂,耕种不得,唯有捕鱼经商以为活路。
现在活路被断,顺从之人,则背井离乡,迁往内地;强横之人,难免沦为海盗,私下贸易。」
严嵩冷笑道:「叛逆就是叛逆,难道萧大人是想说,朝廷***了吗?」
屋里所有人都是眼皮一跳,严嵩果然是老辣,几句话就给萧风挖了个大坑啊。
要知道在封建社会,所有统治者最恨的一句话就是「***」。你反了就是反贼,别他妈地跟我说你为什么反。
哪怕你是被逼反的,也是你的错!朝廷逼了那么多人,怎么他们都不反,就你反了呢?可见还是你的问题!
萧风笑了笑:「严首辅,他们就是反贼,就像《水浒传》里写的
梁山那帮人,没什么冤枉他们的。
所谓***,都是叛逆们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不足为凭。」
想给老子挖坑,你还早着呢,我又不是海瑞,跟你杠这种事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