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着萧无极的速度。
在月光下,萧无极须发翻飞,如狮如虎,围绕着罗布桑飞快的旋转,打出了残影。
罗布桑则像惊涛骇浪中的岩石一样,承受着一波波的冲击,岿然不动。
然而萧无极就像个真正的野兽一样,精力似乎无穷无尽,罗布桑常年修行打磨的内力和筋骨,也渐渐吃不消了。
铁棒变得越来越沉重,步伐变得越来越缓慢,终于,他的胳膊上被抓了第一抓,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接下来是第二抓,抓在腿上,第三抓,抓在背上。罗布桑身形摇晃,脸上表情却十分平静。
当一切结束时,萧无极的右手终于抓在了罗布桑的咽喉上,铁棒落地。整个人缓缓地躺在了之前铺好的厚布上。
萧无极也委顿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像猛兽忽然被抽去了骨头一样。他从怀中摸出一颗极乐丹,吞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看着身上被铁棒打得皮开肉绽的几处伤口,苦笑一声。
从身上摸出一块大明锦衣卫的腰牌,扔在罗布桑的身边,转身大步没入林中。
晨曦渐破,马铃声声,一只马队从路上走过来,领头的一眼就看见了躺在路边的罗布桑,立刻跳下马来。
当发现罗布桑已经死了,领头的默然片刻,从马队中挑出一辆拉货的车来,把里面的货物分散到其他车和马的身上。
();() 然后派一个人,赶着马车,拉着罗布桑的尸体,送去乌斯藏。
赶车的人没等到藏区,就遇到了一队骑马而来的喇嘛。赶车人赶紧拦下他们,告知自己的目的。
那些喇嘛跳下马来,围住了马车,面色阴沉地看着罗布桑身边的锦衣卫腰牌。
「活佛们接到了苗疆传来的消息,说大明锦衣卫在苗疆附近活动频繁。
大明朝廷认定苗疆要叛逆,对进出苗疆的各地使者可能会不利。所以活佛们让我等来接应罗布桑。
想不到,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剩下的路我们带着罗布桑走,你回去追赶你的马队吧,佛祖保佑你。」
苗疆,大土司府。萧芹正在给成格尔饯行。
成格尔大口喝着酒,萧芹和柯子云用小杯相陪。成格尔酒足饭饱,把大刀往腰上一插,站起身来。
「如此在下就走了。此间之事,我会一五一十地告知大汗。
若是萧先生不放心,不妨也派人在路上杀了我,哈哈哈哈哈。」
萧芹和柯子云对视一眼,心想这家伙粗中有细,难怪能成为俺答汗的心腹。
萧芹淡然一笑:「我和大汗之间,不需这些伎俩。萧芹不是杀戮成性的人,杀人都是为了大事。
你可明确地告诉大汗,我确实派人去杀罗布桑了,要嫁祸给大明朝廷。
大汗就算不愿当出头鸟,也绝不会劝阻别人的。他若在此,没准会派你去杀了罗布桑呢。」
成格尔哈哈大笑:「我有自知之明,上阵打仗,你们不行,一对一拼命,我肯定不是那铁棒喇嘛的对手。
既然如此,在下就告辞了。我个人对萧先生还是很敬佩的,大汗是什么决定,那不是我能做主的。」
成格尔跨上战马,带着几个侍卫扬尘而去,柯子凡看向萧芹。
「表哥,你觉得俺答汗会响应你起事吗?
他现在跟大明的互市,可是赚得盆满钵满的,他就是想打,草原诸部也未必答应。」
萧芹微笑道:「一个人的野心,只会被压制,不会被消灭。能抢的东西,就不会有人买。
俺答汗是劝不动的,只有他自己觉得时机到了,才会动手。与其劝他,不如把声势搞大。
只要其他各路人马都动了,俺答汗自己就会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