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队长,你可留有工人在院子里吗?”
鲁平山两腿发抖:“不不不,不可能的。今公主来挂匾看房,我怎么敢留工人在院子里呢?
再院子里的活计都干完了呀,不需要工人了呀,肯定不是我的人啊!会不会是无家可归的乞丐,跑进去过夜了?”
陆炳冷笑一声:“就算是乞丐,私闯公主府邸,也是死罪!陆绎!去调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来!
禁军带队队长听令,全部戒备,院子里有人出来,当场擒拿,有敢反抗的,格杀勿论!”
锦衣卫行动迅速,很快就聚过来几十人,五城兵马司过来的慢一点,而且好多人脸上还带着黑灰。
陆炳皱皱眉:“怎么回事儿,五城兵马司手握京城治安,这么慢的速度,难怪之前几次京城出事都反应不力。”
五城兵马司的带队队长自然不敢顶撞陆炳,只得心赔罪,也自己的委屈。
“陆大人,不是兄弟们偷懒,实在是刑部大牢的火太大了,妈的肯定是用了火油啊,怎么扑都扑不灭啊。”
陆炳一愣:“刑部牢着火了?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队长苦笑道:“那还用问吗,连人都看不出个数来了,很多都烧成碎骨头了,火刚刚扑灭。
战捕头带着捕快们正在清理现场,兄弟们本来也在帮忙的,所以来得慢了些。”
();() 陆炳也不再问,一指大宅院中:“所有人听命,禁军围住墙外,防止贼人逃脱。
五城兵马司入内搜人擒拿,锦衣卫守住院中各个角落,随时支援各处!”
大门洞开,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的人一拥而入,灯笼火把把大院照得通明如白昼。
院子虽大,架不住搜索的人多,很快所有房间搜索完毕,各路人马汇合在三层楼下,一起抬头看着这座楼。
楼上的三个人此时已经彻底蒙圈了。他们见到烟花之后,按计划泼了火油,开始点火。
火油的气味惊醒了牢房里入睡的囚犯们,他们都是犯罪的老手,一闻到火油味儿,立刻就惊觉不妙。
“牢头大人,看守大哥,这是要干什么呢?怎么还泼上火油了呢?心点啊,那东西可见火就着啊!”
“牢头大人?你要干什么?有什么事儿你得告诉我们啊,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
“牢头,牢头?妈的黑罗刹,你他妈的话啊,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兄弟们,他们是要烧死咱们啊!妈的一定是严世藩指使他的,他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钥匙呢?谁手里有钥匙,打开牢门,咱们跟他们拼了!”
“没有啊,下午都被他们收走了!是张居正要来检查牢房,怕被发现!”
“我日你祖宗,黑罗刹,我日你祖宗!你有种放老子出去!”
“着了呀!火着了!大家快喊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牢的隔音效果极好,隔绝光线的效果也很好,这些惨叫声外面根本就听不见,就像他们平时折腾女犯人时一样。
牢头和两个看守出来后,反锁了大门,沿着黑漆漆的巷一路跑到无饶别院,翻墙进院,躲在了三层楼上。
等到五城兵马司的人发现刑部方向的火光时,其实里面已经烧透了,牢已经烧塌了。
所以后面救火工作的重心根本就不是灭火,而是阻断牢的大火向刑部大堂等方向蔓延罢了。
而现在在三楼上的三个人,无论如何和想不明白,这大半夜的,公主为啥会忽然跑到这里来挂什么匾!
但不管能不能想明白,官兵已经开始往楼上冲了。一个看守哭丧着脸,全身发抖地看向牢头。
“头儿,你会不会是严大饶主意,故意让咱们杀人灭口,再把咱们卖给官府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