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远在日本的萧芹,此时正和安培风华站在海边上,看着远处的几十个黑点缓缓靠近。
安倍风华看着海面:「主上料事如神,大明传来的消息,纳贡称臣之计,让大明朝臣与萧风争论激烈,萧风落了下风。」
萧芹的脸上、手上等一切没有衣服遮掩的地方,都像玉石一样,发着若有若无的白光,更显得丰神如玉。
「国师,这一招虽好,但要看准时机才有效果。这一招若是用早了,萧风手握重兵在外,只怕朝中命令未必能阻止他。
他有了上次的经验,只要不让传令人追上他就行了,那就不算抗旨,事后嘉靖也未必会把他如何。
只有等萧风回到京城,再用这一招,才是万无一失的。嘉靖不答应,萧风就没法带兵出征。
徐阶为首的内阁,虽然与萧风意见不一,但光靠他们还顶不住萧风,最后还得靠嘉靖才行。」
安倍风华想了想:「为何日本称臣纳贡,嘉靖就不会让萧风出兵来打我们呢?我们毕竟是打过大明的。」
萧芹淡淡一笑:「这是嘉靖的性格决定的,他一生中做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肯替人背锅。
起兵攻打一个已经称臣纳贡的国家,会被人们耻笑和非议,尤其大明一向很在乎脸面。
但最关键的在于,被耻笑的人不会是带兵的将军,也不会是做出决定的内阁,而是皇帝。
哪怕这一仗打赢了,嘉靖也会觉得颜面受损,觉得自己是替萧风和内阁背了锅。
嘉靖虽然对萧风不比旁人,但让他背锅这件事儿,他是绝不会干的,所以他必然会反对出兵。」
安倍风华点点头:「主上深谋远虑,对嘉靖性情了如指掌,才有三休此行之功。」
萧芹忽然笑了笑:「其实嘉靖会阻止萧风出兵,还有一个原因,我之前听到过消息。
嘉靖肯定担心萧风已经陷入了杀人成魔的状态,因为他执着于打日本这件事儿,很不正常。
实话实说,我也觉得很不正常。按理说,经过上次大明海军遭遇海难之后,萧风也该清醒一些。
日本已经无力进攻大明,而攻打日本又要面临海难的危险。可以说,日本现在就是一块没有肉的骨头。
啃下来了也不香,万一崩了牙更是不值得。萧风究竟为什么一定要对日本赶尽杀绝呢?」
安倍风华想了想:「萧风一定要打日本,会不会是因为主上你呢?毕竟你俩私人恩怨也不少。」
萧芹苦笑着摇摇头:「不会。我倒不是说萧风不想杀了我,但他不会仅为了和我的私仇就发动战争。
萧风并不喜欢打仗,这一点徐阶他们都没看明白。比其他们任何人,萧风更在乎百姓的安稳和将士的死活。
所以如果只是为了私仇,萧风更可能会苦练极乐神功,然后找机会来杀了我,而不会劳师远征。」
说话间,几十个黑点已经变大,距离海岸不是很远了。安倍风华回头看向海边的监狱,一群武士已经准备好了刀枪,站在监狱门口。
萧芹的神色也有些紧张,他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国师,你的法术真能探测到是不是大明的战船伪装的吗?」
安倍风华淡淡地说道:「今天早上杀了十个人,在这片海面布下的阵法,是用来探测船上之人是否有敌意的。
这是个古老的阵法,当年安倍晴明曾以此术为自己的家作守护阵法。无论是人是兽还是鬼,对他或有善意或有恶意或只是路过。
若来的东西有善意或路过,就可以毫无阻碍地通过。若来的东西心存恶意,则会引发联动的阵法。
只是我杀的十个人,只够探测之用。若真要引
起海啸,达到掀翻这些船的级别,还需要至少再杀几百人才够。」
说话间,那些船只已经通过了那片海域,靠近了岸边,安倍风华松了口气,冲那些武士们比画了一个撤销的手势。
这是几十艘商船,船上有佛朗机人,有不列颠人,显然是个联合商队。
这些商船里有一部分其实是用战船改装而成的,船上原本的炮口处,没有大炮了,而是变成了网格一样的透气孔。
因为自从和大明签订了条约后,欧罗巴各国已经不允许再有战船出海了,只允许留下一些在自家巡逻用。
一个不列颠船长和一个佛朗机船长放下跳板,走上岸边,显然他俩是这趟船队的头领。
萧芹迎上去,微笑道:「二位辛苦了,银子已经准备好了,货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