獐子岛比皮岛小很多,这登莱明军一聚集,就容不下那么多明军了。
很多明军没法上岛,只好在船上待着,停在海面上等候下一步命令。
卢象升对于这种情况也有点出乎意料,事先考虑得不够周全。
他上了獐子岛后,就在港口的一处兵营中召集众将开会。
一个颇为宽敞的营房内,不多时间就站满了各路将领。这些将领有从皮岛带过来的,也有从其他岛屿奉令赶过来的,当然还有驻扎在獐子岛本地的。
卢象升一到位置上,营房内顿时响起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众将按官职高低排成几列,抱拳向卢象升行礼道:“末将参见中丞。”
卢象升挥了下手,待他们站定后,便直接点名道:“祖参将何在?”
祖大乐一听,连忙重新出列,抱拳道:“末将在。”
“可有最新军情?陆地上敌情如何?”卢象升连问两个问题。
营房内的这些将领都知道他们是来劫粮的,这么大规模的作战,他们既兴奋又紧张。此时听卢象升询问军情,都关注地看着祖大乐,准备听听有什么进一步的消息。
“回中丞,建虏只见于朝鲜通往辽东的官道附近出没,沿海并无见其一丝踪迹。据末将派出的夜不收回报,镇江堡的建虏似有入朝接应的迹象。”祖大乐表情肃穆,貌似认真地回答道。
卢象升一听,便问道:“那就是说建虏粮队离镇江堡不远了?”
祖大乐想也没想,马上回答道:“末将以为,中丞言之有理。镇江堡的建虏已到达多日,并无继续前往平壤之意。现在却要往朝鲜进发,显然是粮队离得不远了。”
皮岛副总兵陈继盛听得眉头一皱,觉得祖大乐有点武断。从这些迹象就得出这么肯定的推断,自己是得不出来的。
卢象升或许是一门心思想劫粮,点头同意了祖大乐的说法。不过为防万一,他还是对其他将领说道:“此战至关重要,为保万无一失,你们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营房内的将领互相看看,最后还是毛承禄出列,有点犹豫地禀告道:“中丞,末将以前随毛大帅出征之前,都是先探得建虏主力所在,才会相应的行动。您看是否再确认下建虏主力所在?”
祖大乐一听,连忙说道:“中丞,末将的夜不收曾深入侦察,发现有不少建虏军队开往关宁方向。据末将推断,其主力不是在盛京就是去防范关宁友军了。而在附近所在,属凤凰城的建虏为最,也才二千人左右。”
毛承禄对于关宁出身的祖大乐并无好感,他怀疑地问道:“你的夜不收深入侦察了,人呢?”
祖大乐一听,当即对毛承禄怒目而视,在他面前赤裸裸地表现不信任,就算他内心没鬼,也是要生气的。
卢象升一见,对祖大乐说道:“毛参将的意思是怕你的夜不收敷衍你,因此才想问问。事关重大,本官也觉得还是问下为好。”
卢象升也这么说了,他总不能对巡抚也怒目而视。况且中丞还给了他台阶下,因此他只好收回瞪毛承禄的目光,向卢象升禀告道:“中丞,末将知道事关重大,因此再三进行过核实。又因为要掌握建虏的动静,所以末将手下的夜不收都被末将派出去了,并未在岛上。”
卢象升听他这么一说,就只好算了。毛承禄也悻悻归队,不过他心中对祖大乐的印象并无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