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夕阳把福建巡抚府所在街道映得火红。在这一天又将过去之时,街道尽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很远就能看出这队骑士穿着明盔亮甲,反射着夕阳的光芒,显得有点耀眼。
快到巡抚衙门口时,这队明军才开始减速。巡抚衙门口站岗的士卒头目认得来人,连忙迎上去道:“将军,来寻中丞大人么?”
为首之人就是巡抚府的常客,巡抚熊文灿的心腹,海防游击郑芝龙。他跳下战马,略微一点头问道:“中丞在哪里?”
“此时应该在后衙书房,将军自己过去便是。”守门的士卒头目说出这话来,显然是知道自家大人和海防游击的关系。
郑芝龙点点头,匆匆入门而去。他的那些随从自有这些巡抚府的兵卒招待,不用他操心。
熊文灿果然在书房,此时正在全神贯注地练字。听到有人不敲门,直接推门而进。他头也不抬,只是问道:“是飞黄么?”
郑芝龙应了一声,然后走到熊文灿的书桌前,也没看他写的字,就开口赞了句:“中丞写得一手好字。”
熊文灿刚好写完,把笔丢架子上,然后抬头笑着对郑芝龙道:“飞黄不会匆匆而来,就是为了夸老夫写的字吧?”
郑芝龙眉头微皱,略微有点严肃地回道:“是另有要事。中丞有否听说,朝廷在南京开始大肆建造海船了,而且不少还都是战舰。”
听到郑芝龙说起这事,熊文灿也收起了笑容,他先让郑芝龙到一边的茶几边坐下,一边摇了下桌边的铃铛。
门口马上应声而入一个家仆,对熊文灿躬身一礼道:“老爷有何吩咐。”
“一壶大红袍,动作快点。”熊文灿吩咐一声后,才走近郑芝龙这边,隔着茶几坐下。
“飞黄啊,老夫也刚得到消息,正想明天传你过来说说这个事情。”
有关这方面的事情,郑芝龙比熊文灿敏感多了,因此也更急迫。他一得到消息,便匆匆赶来了。
“中丞,你说朝廷多少年都没有这么大规模的建海船了,怎么突然又开始了呢?”郑芝龙想不通,眉头都快拧成竖眉了。
熊文灿摇摇头,给郑芝龙爆了更大一个料:“其实不止南京开始建战船,包括北方原本几个形同废弃的船厂,也都开始重新动工了,甚至还从南方抽调了不少船匠过去。另外。。。”
他说到这里,把身子略微往郑芝龙这边一靠,头也伸了过来一点。
郑芝龙又被震惊了,看熊文灿这样子,也把身子凑了过去,准备听他还有什么消息要说。
“朝廷非常重视造船厂的事情,已下令各地官府都须配合,否则按失职论处。”熊文灿终于把他知道的内容都说了出来。
郑芝龙略微呆了呆,过了一会才迷糊地问道:“这。。。,朝廷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