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末将无罪,末将不服。。。”左良玉一进大堂,看到钟进卫在上首,就大声喊冤道。
“跪下!”顾百川从钟进卫身侧跨出一步,大声喝道。
东厂大档头的话,左良玉不敢不听,当即跪了下去,但还是喊冤道:“侯爷,多尔衮从西门逃走,不能怪末将啊!侯爷。。。”
一众将领都没了刚才的笑容,就看着左良玉,不知道侯爷如何发落他。
只见钟进卫冷着脸,在已燃起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冷:“为何不遵守将令守住西门,占住主干道,你人去哪里了?”
“末将。。。末将去追击敌军了,因此才没拦住那些建虏。”左良玉虽然跪在那里,但还是抬着头强自争辩道。
“哼!”钟进卫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喝问道:“你作为我军高级将领,不知道追击逃进小巷民宅的建虏和占据城门要道,孰轻孰重么?”
左良玉心中有点虚,声音低了不少,但仍争辩道:“末将一时糊涂,忘记了。只是杀敌心切,所以。。。所以。。。”
“还敢狡辩,那这些东西怎么个说法?”钟进卫有点怒了,大声问道。
一边的顾百川当即让一个番役从一边拿了个大包袱,丢在左良玉的面前。接着翻开了包袱,露出了里面一大堆金银珠宝。
左良玉一见,便知道是被谁给出卖了。他知道再抵赖已是无用,向钟进卫磕头求饶道:“侯爷饶命,侯爷饶命,末将再也不敢了。。。”
原来,左良玉在杀进西门之后,觉得遇到的建虏没有抵抗力,不是逃就是随手就被杀死。因此他以为胜券在握,就动了心思,只留了一小部分兵力留守,其他的都随他冲进民宅中,遇人杀人,翻箱倒柜,搜刮金银珠宝。
俗话说什么样的人,带出什么样的兵。左良玉生性好杀,又贪财。他手下的几个亲信将领也就和他一个样,又带动了底层士兵和他一个样,才出现了这个局面。
如果不是随军的锦衣卫政委劝说,估计连留在主干道上的兵力都不会留下。
钟进卫没想到左良玉离开京营大半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同时也暗自提醒自己,锦衣卫政委也不是万能的,在其职能上也要再加强培训才行。
“你可知道,要不是我和袁中丞及时派兵过去支援,建虏就会全都从西门跑了。此次战事,在如此大好形势之下,却未能全歼建虏,导致功亏一篑。这后果,是你一句再也不敢了就可以的么?”钟进卫一拍桌子,冷冷地喝问道。
原本还觉得中兴侯有点小题大作的众将,一听这话,都不敢再有这念头。
左良玉的脑门上,冷汗直流。真要出现这种情况,自己就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他一下萎了,不敢再出声,只是畏惧地看着钟进卫,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自己。
但马上他又表现出一点疯狂,或者是不甘心什么都不做,只等着中兴侯宣判。
“侯爷,末将为了大明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还舍生忘死地参加了死营,出塞复仇。末将这两年跟随侯爷,和建虏厮杀,也立下不少功劳。侯爷,就算不念末将的功劳,也请念下末将的苦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