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刚想说什么,忽听咕噜噜的响,庄清立马用手压住肚子,尴尬的小脸泛红。折腾这么久,那几颗野果哪里够消化,现在又饥肠辘辘起来。
受伤的男人在微怔之后,似乎也有点忍俊不禁,一边披衣服边对安岳道,“东西可买好了?分给这位姑娘一些。”
得了吩咐,安岳瓮声瓮气的应声,锵一下收了刀,从怀里摸出了两个鼓鼓的油皮纸包,当着面打开了,一个是剁碎了的烧鸡,一个是烤焦黄的芝麻烧饼。
闻到食物极其诱惑的香味,庄清不争气的吞了口水,眼睛都挪不开了。
在那男人的示意下,安岳把俩纸包就摆在她面前,饿字当头,庄清也不推辞,一手拿起烧饼,一手抓了个鸡腿,吃相还残留着下意识的斯文,但速度一点也不慢。很快就风卷残云的干掉了半只鸡俩个饼,直到喂饱了五脏庙,才一抹嘴,从竹筐里挑出新的草药来,细心的分好了类。
“这饭我不白吃,药给你留下了。等敷够一天一夜后你再换,此几株草药的药性各自不同,所以捣碎与敷用的顺序都不一样,这位安岳大哥,我且说与你听。”
说着,她一一指着药把顺序给讲了一遍。
安岳听得十分认真,但等庄清说完,他的表情却带了点茫然。庄清见此,又慢下语速,重新复述。结果连说几遍,安岳都没能彻底记清。
庄清无奈,“安岳大哥,之前的草药不是你敷的吗?”
眉眼凶煞的男人涨红了脸,“我……我是去药铺里买来直接捣了用的。”
“怪不得你,这些草药本就长得相似,药名药性又拗口,不是内行确实很难一时半会的分辨清楚。”庄清安慰他。
这时,受伤男人道,“既然如此,那便劳烦姑娘明日受累再来一趟,为我看诊换药,诊金方面自然从厚。这是定金。”
他眼神一递,安岳马上从锦囊里倒出几颗碎银送了过来。
能做好事顺带赚钱,这一举两得的生意怎能不做。更何况刚才还差点丧命,压惊补偿理所当然。庄清毫不客气收下了银子。沉甸甸的手感让她露出了笑,“那我先回去,明日再来。你好好休息。”
说罢,她背起竹筐就出了门。
待她完全消失在两人视野里,安岳才低声道,“主子,我去查查?”
男人眼神沉沉,望着庄清离开的方向,半晌点头道,“小心行事。”
而另一边的庄清没直接回去,而是先去了离村不远的小镇。采来的草药都用在了那个受伤男人的身上,只剩一颗老山参还在。她打算把这山参给卖了,换钱先购置点东西。
她把山参交出去,药铺掌柜却摸着八字胡沉吟起来,“你这是商陆根,山里随处都挖的到,瞧这成色也不好,七文钱收。”
这是当她的面指鹿为马了。真以为她是个不识货的村姑,侥幸才挖到了宝贝吗?
庄清冷笑了一声,直接把山参给捞了回来,慢悠悠的道,“掌柜的,把正经的人参说是商陆,您是挂牌掌柜认不得药材,还是故意坑我这个本地人?这参须至少有个六十龄,中上的品相到您嘴里就是不好了?要没诚心做生意,我大可到识货的店里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