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心情非常失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啥好,我心里特别的愤恨,愤恨这世界的不公。方琪已经经历这么多困苦了,老天却还是一个劲儿的剥削她,将她所剩无几的幸福与温暖剥夺殆尽。
而那些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却一世安稳无忧,肆意的挥霍着父辈给他们打下的江山,享受着人生。
我看着方琪那有些瘦弱的身影,心里非常的心疼,她一直以自己羸弱脊梁承担着这一切,我不知道她还能承受多久,不知道哪天那刻她的脊梁也有被压断的那一刻。
我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没有说话,大白腿也把手伸了过来。我们三个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其实我注意到方琪的眼眶已经红了,但是她还是抬起头来强忍着,冲我们笑着说:“没事儿,我跟她没有感情,有的只是满满的恨,这是她的报应。”
说着方琪低下头长出了口气,稳了稳情绪,接着说:“其实我不想回来的,但是监狱那边劝我,说我这次要是不回来,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而她最后的遗愿也是见见我,我最终还是心软回来了。我不是不想给她留下遗憾,而是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我紧紧地握了下她手,说:“没事,不管发生什么事,有我们陪着你呢。”
方琪看了眼我和大白腿,用力的点点头。
其实方琪自打上午回来后她还没见过她妈呢,想过来见见我再去的,不过我都出来了,所以我和大白腿就想陪她一块儿去医院看看她妈。
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跟大白腿要买东西,方琪不让,不过我俩还是买了。因为空这手进去还真不像那么回事儿。
我们到了医院病房的时候,见门口那还有好几个穿着制服的女狱警站在那呢,医生也在,几个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状爪帅亡。
我们过去后方琪就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一个女狱警核对了一下就带着我们进了病房。
这还是我投一次见方琪她妈呢,整个人显得有些消瘦,光从外表上看还真看不出她生病了,方琪跟她妈长得挺像的,她妈年轻的时候指定也是个大美女。
我们进去的时候方琪她妈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睡觉呢,带我们进去的那个女狱警走到她跟前轻声把她叫醒了,她懵懂的看了狱警一眼,然后看向我们,等她目光落到方琪身上的时候,瞬间激动了起来,两只眼中蓦的含满了泪水。手隔空伸向方琪,手不停地抖着。
前面方琪跟我说过,她跟她妈已经有两年没见面了,所以她妈这次见到她这么激动也是正常的。
我站在方琪身后,没看到她表情,但是我敢肯定,她指定也哭了,因为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这个人生她养她的母亲。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我的眼眶也瞬间红了,因为我一下想起我妈住院的那段时间,我转过身,拉着大白腿就出去了。
大白腿见我情绪不对,赶紧安慰我,问我没事吧。
我站在走廊上,趴在窗台上低着头平复了心情,摇了摇头,说没事儿。
大白腿叹了口气,说:“琪琪这命也太苦了,上辈子这得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当时情绪很低落,或许只有我才能真切的体会到方琪现在的感受。
我们两个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方琪就出来了,喊我俩说走吧。
出了住院楼之后我才问她咋样了。
她眼眶有些红,说暂时还没事儿,医生说还能撑个几个星期。
我问她说:“那现在没辙了啊?不是动手术切除后还能医治好吗?”
方琪摇了摇头,说晚期已经没得治了,只能做放疗或者化疗来维持存活时间了,但是她哪有钱来给她妈做这个啊。
我一下沉默了,也不知道该说啥了。
我问她不在这里陪床啊,她说回去收拾收拾,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