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吃食照例是要验毒的,甘棠也怕江振动手脚,她正出言阻止却被浅黛打断。
浅黛摇摇头,用眼神示意甘棠:大可放心,江振便是真的要动手,也不会实名害人让人抓住把柄。
两个宫女眉目交流,江振自是看在眼里,他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蹲身捡起方才被公主扔在地上的金箔纸,笑道:“夫人折的纸鹤真好看,可否教教为夫?”
“点心真好吃。”
公主只是对着江振傻笑,她的吃相毫无皇族仪态可言,狼吞虎咽,吃得满嘴残渣。
“夫人既喜欢,为夫便让厨房时常备着。”
江振取出怀中手帕为公主擦去嘴角残渣,公主立时起身跑到浅黛身后。
看着公主惊慌失措的模样,江振笑意诡谲。
还知道躲?
倒要看看你是厌恶我近你身,还是真的疯了。
“夫人,做夫君的不会伤害你,别躲着你的夫君。”江振状似失落地朝公主所在的方向走去,他的语气之间尽显恳求之意。
“你是什么人,离嬅儿远些。”公主神色飘忽,一个劲拽着浅黛的衣袂往后退。
甘棠快步走过来将江振与浅黛她们隔开,忍着脾气劝道:“驸马,殿下就是如此,除了我与浅黛姐这般十分亲密的,她不许任何人碰她。”
“她已是我的妻,她还能一辈子躲我不成?”江振拿起方才触碰过公主的软帕,如品味佳酿一般地嗅着。
又是如昨夜一般的戏码么?有意思。
有本事,长公主再放一把火呀。
她热衷于做戏,他奉陪到底。
“既说公主只许十分亲密的人碰她,你二人也并非生来便与公主相识,我与她夫妻一场,自当日久生情。”江振将绣帕收入怀中,作出一副分外眷恋公主的神情。
他自认为,若要试探真疯假疯,只需说些被试者最在乎、最恐惧之事,观其言,察其色,也便能分辨个七七八八。
一味追逐,装疯之人还是会继续疯跑,倒也没什么意思,要是装疯者自己走过来,那是再好不过。
江振不再与公主周璇,他轻扬衣摆,不疾不徐在桌旁圆凳上坐下,又悠然自得地从瓷盘中取出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十分享受地说道:“这糕点美味极了,夫人不与为夫一道享用吗?”
“夫人,想来你是不喜欢这绿豆糕,如此,为夫可要拿走了。”
在江振引诱的语调之下,公主慢慢从浅黛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她嘴里含着手指,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盘中糕点。
“既想吃,快到为夫这来呀。”江振含笑朝公主招手,状似宠溺。
“你走,嬅儿要一个人吃。”公主开始摇头,她紧紧拉着浅黛的衣裳,一步也不愿往前迈。
浅黛将公主护在身后,她压抑着心底的厌烦对江振道:“驸马,殿下极喜欢这绿豆糕,可你也看到了,她怕生人。”
“夫人忘了,你被山贼俘虏,可是为夫救你回来的。为夫是你的恩人,恩人怎会是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