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笙答得信誓旦旦:“请殿下放心,属下定不负使命。”
“不需你立军令状,凡事尽力便是,切不可轻易暴露。而今我最倚仗的就是你,你可明白?”
“明白。”知道公主在等待自己的回应,罗笙认真点头。
“另外,若事有要紧,来不及禀告,你自己拿主意,许你先斩后奏。”李嬅正色道。
“事分大小,小事便罢了,遇上大事,属下拿错主意,恐坏了殿下的大业。”罗笙对他自己少了几分信心,他道。
李嬅看着罗笙,眸光中既有宽慰,亦有期盼,“若非全心全意信你,我也断不会叫你做这传家酒楼的掌柜。你若再要前怕虎、后怕狼,我就该疑心自己看错了人。”
李嬅之言打消罗笙心头顾虑,他双手交叠,行下一礼:“属下明白,属下定不负殿下所托。”
“与你讲明白,我也该回去了,还不知浅黛她二人如何。”看看窗外渐渐亮了几分的天色,李嬅站起身,罗笙为她取来幂篱,“属下护送殿下。”
“不必,我如何来,便如何回去。”
公主再三推脱,罗笙不便执着,他只好道:“殿下一切当心。”
“殿下,你的脸怎成了这般模样?”公主真的准备离开,罗笙终于问出憋在心里许久的疑惑。
“很丑,对吗?”
李嬅的脸一直火辣辣地疼,她只是尽量不去想而已。罗笙主动提起,她自我嘲弄了一句。
“不丑,殿下怎会丑。”罗笙使劲摇摇头,随后关切道:“殿下,您一定很疼吧?”
“不碍事。”李嬅将幂篱戴在头上,语调风轻云淡。
“这瓶药膏,还请殿下拿上,对消肿有奇效。”
罗笙鼓起勇气送出藏在袖子里的玉瓶,李嬅却含笑拒绝:“多谢,只是公主府不可有传家酒楼的东西。”
“唯。”
公主的话的确是事实,收回玉瓶时,罗笙低垂眼眸,怏怏的。
“本公主倒是很好奇,你一个掌柜,随身带着药膏?”
罗笙有些迟疑,李嬅继续道:“你难不成,早知晓本宫被江振打?”
“殿下,属下,”
罗笙支支吾吾,李嬅出言提醒:“说实话。”
已然无法不做解释,江振单膝跪地,为自己请罪:“殿下,属下并非有意窥探您,有位洒扫的老人,近日才进公主府的,不知殿下可曾注意到他。他正是由属下安插。属下安插他到殿下身边,一是为殿下传递消息,二是,是属下也担忧殿下,想知道殿下是否安好。”
将罗笙的紧张神态看在眼里,李嬅心里百味杂陈,她上前搀扶,“我并未责怪,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