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嵩打断皇后的话:“老大是个不成气候的,除老大外,就属鹏儿最年长,他去,最合适不过。朕何尝不知你舍不得他,否则他早已将皇恩带到南方,大丈夫志在四方,你是国母,再不可耽误他。”
鹏儿离开晟京?
这如何使得!
鹏儿在外,若丽妃那贱人的儿子做什么手脚,皇位岂不是要拱手让人。
一瞬之间,皇后越想越怕,她赶忙道:“陛下,臣妾今夜可不是来说鹏儿的,那位沈家小姐寻死,与定华公主有关。”
“与李嬅有关?”
大晟还有几个公主的封号是定华,李嵩焉能不警觉,皇后要岔开话题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皇后接着将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说给李嵩听:“沈小姐在佛塔顶上哭喊,好些围观的百姓都听见了。沈小姐说,她与江振早已私定终身,陛下却为江振赐婚,陛下的旨意,她不敢违逆,只是她从此也没了活路,再看一回晟京的繁华,她就要离开人世。”
“荒唐!”
李嵩气得将方才看的那本战报丢在地上,“朕看她敢得很!便是要死,为何不静悄悄地死。她这是要给朕难堪!”
“陛下息怒,何必与一个不懂事的丫头置气。”战报砸在地上摊开来,皇后蹲下身先快速地浏览,才捡起战报。
“李嬅呢?有什么动静?”李嵩怒意仍未平息,喘着粗气。
“臣妾在公主身边安插了探子,那探子与公主一起长大,在外人看来,感情很好。据探子近些日子回报,公主那里风平浪静,尚未恢复神智。”皇后边说边慢慢朝御案走回去,又将战报重新放在御案之上。
“所以此事与李嬅并无多大干系,皇后以李嬅开头,引朕听你说”李嵩抬头对上皇后的视线,目光猜忌,“沈浩,求到你跟前了?”
皇后强自镇定,“陛下,您还不知道臣妾,臣妾一介后宫之人,又怎敢与前朝臣子来往,是沈夫人与臣妾的母亲哭诉,臣妾的母亲可怜沈夫人,才与臣妾提起。”
“你说给朕听,又想如何?”李嵩似笑非笑,“朕废了江振这个驸马,命他娶沈卿之女?”
皇后为李嵩倒了一盏茶,恭敬奉上:“陛下,臣妾的意思,倘若公主自己愿意,让沈小姐嫁进公主府做二房,对外,便说多个人照顾公主,岂不好。”
“皇后,江振是朕的左金吾卫大将军,如今你又要他迎娶户部尚书家的独女,一手兵,一手钱,怎么?朕这皇帝不做也罢,洗手将大晟送与他江振吧。”
皇后奉茶,李嵩并不领情,他坐在御案后,话音缓慢,笑意森凉,皇后被吓得双手颤抖,茶水险些没洒在御案上。
皇后将茶盏放在茶托中,后退几步,双膝跪地,“江将军忠义,绝不会做出那般事,再者他那几个兵,能掀起什么风浪。”
皇后自辩道:“臣妾有此主意,都是为了陛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