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冷云空拿出木簪,摩挲簪头的玉兰花,又凑近闻了闻,闻出一股血腥味,“殿下的簪子上,为何会有血?”
端王府一别,冷云空有几日没见着李嬅了,倏然拿到带血的玉兰木簪,他的眼眸深处多了些慌乱。
“不是殿下的血,是江振那狗东西的血。”罗逸笙朝一旁的虚空“呸”了一声,“恶心死了,你有办法洗掉,就洗掉。对了,千万小心些,不可损坏。”
“这簪子,可有故事?”
冷云空将簪子拿在手中把玩,又认真瞧了瞧,簪子是古旧的,看得出雕得是玉兰花,但不像是技艺娴熟的老匠人雕的,上漆的手法也不好。
以定华长公主的身份,怎么会有这样朴素的簪子?
素簪子坏了就坏了,再做个一模一样的就是,为何会这般小心?
“有故事。”
罗逸笙看着簪子哀叹,冷云空更加好奇,“这段故事,我能否听上一听?”
“这簪子是殿下的宝贝,是她还没做皇太女,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公主时,镇北侯的次子,秦子城亲手做了送给她的。”
罗逸笙恨不得立即就去宰了江振,捶胸顿足,“殿下诈痴佯呆那几年,你应该想得到,殿下从不好好梳理她的头发,她也不戴首饰,只用这支簪子束发。江振那厮欺负她,她就是用这簪子自保,刺伤江振当夜,殿下去传家酒楼”
罗逸笙越说越说不下去,停顿下来。
冷云空也不催促罗逸笙,静静沉默着,好一会儿才问:“秦家二公子,究竟还在不在人世?”
“听说是死在剑南道。据我查到的消息,江振打发人追杀秦二公子。”
“江振的人,打得过秦二公子?”
“再打不过,寡不敌众。秦子城那小子,他陪在殿下身边五年,我与他本来也做过同僚,以前他打不过我,更打不过殿下,后来去了北境,不知他武功可有长进。我倒知道金吾卫中有个人很可能知道秦子城的下落,就是不好轻易惊动。”
“是不好轻易惊动,还是你压根就不想。”
冷云空面无表情,罗逸笙脸色骤变,语气不善:“冷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想?”
冷云空说:“有线索,你不该瞒着殿下。殿下在意秦二公子,就算是金吾卫的人,也没有不可审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做郎中多安逸,我还得派人保护你。我平日过得是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招惹官府,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未平反,秦家就是反贼,就算秦子城真活着,二人重逢,你知道有多危险?”
不过就是几句话,竟挑起罗逸笙这般反应,冷云空心里有了答案,他道:“你不宜动气,早些回去为好。”
“再会!”
罗逸笙自知久留无益,起身就要走,冷云空道:“簪子我洗不干净,你另请贤能吧。”
“我不信你没法子。”
“冷某真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