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菌主这儿更好,也不会有那么多镜泽的附庸往北跑…”
“别说打菌主,就是想打赢那个呆头呆脑的半兽人也不容易吧?他从王面前逃脱两次了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到同伴跟自己的想法差不多,渐渐都胆子大了起来。
在场三十五个鱿人,倘若只有个想倒戈,那是可耻的背叛。
可结果是三十四个想倒戈,那就是大势所趋、民心所向了!
“你们…”
鱿乙沽表情变幻,他很想大声呵斥这群背主求荣的无耻之徒。
但…
想想那敢于当众羞辱“镜泽之王”的强势“菌主”,鱿乙沽终究难以生出对抗的勇气。
或者说,他原本的这份勇气在诈降两个多月时间里,被此处的生活给磨平了不少。
目光扫过一众鱿人的脸,鱿乙沽暗想,自己是被形势所迫,王会原谅他的…
“既然你们都决定要真投降,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鱿人们闻言,紧绷的身体随之放松,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大家全倒戈,便不算背叛。
氛围变得松弛,似乎连窗外照入的月光都明媚许多。
“要真投降,就得拿出诚意。”
鱿乙沽肃然道:“我们得尽快把即将出现敌袭的事情向菌主禀报,抵掉我们诈降的罪名,以免影响以后在这边的发展。”
其实他是在场鱿人中最忐忑的一个,近段时间为了掩护鱿文图斯,他做了不少蠢事,急需功劳傍身。
可就当鱿乙沽准备带头去跟“菌主”禀报敌情时,听到窗边盯梢的鱿人颤声提醒:“沽、沽哥!头儿回来了!”
嘶——
刚放松没多久的鱿人们,闻言顿时吸着气又紧张起来。
鱿文图斯是族中对王最忠诚的鱿人之一,怎么可能和他们沆瀣一气?
万一待会儿冲突起来…
“别慌!”
鱿乙沽这时的声音也在抖,强作镇定地压着嗓子警告:“谁也不要跟头儿提真投降的事,先看看他带回了啥消息再说!”
鱿人们连连点头。
静待片刻,身型瘦小的鱿文图斯趁着夜色溜回来,从刚打开的门缝一闪而入。
反手关好门,他甩掉身上的水渍,发现众人都直勾勾地望着他,不禁皱眉:“怎么了?有意外情况?”
“没、那个…大家就是有点儿紧张。”
鱿乙沽干笑两声,转移话题:“头儿,接到王的命令没?我族啥时候开战?”
“谁说是我族开战?”
鱿文图斯显然不知道失踪的“菌主”已回归,更不知道眼前的一屋子同伴成了全员内鬼。
他悠然坐在桌旁,拿起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蜜水,神态颇为自得。
“蛇人很快就会来袭,我族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