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虽然讨厌侯恂前倨后恭的嘴脸,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东林党的人,能结交就别得罪。
“侯大人过誉了,我也是没有想到有些人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
侯恂顿时瞪大了眼睛,问道:“张大人,你知道是谁抢掠军粮?”
“嗯!”
张恪说道:“侯大人,我前段时间一直在养病,刚刚才进驻义州,结果查了一下名册,发现触目惊心,偌大的义州已经被掏空了。无奈何,我只能逼着义州卫的将领把私吞的田地和佃户吐出来。您也知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些天义州就暗流涌动。说来惭愧,我本以为他们会闹闹饷也就算了,竟然敢向朝廷的军粮下手,真是狗胆包天!”
侯恂总算是弄明白了,顿时满脸臊得通红。
“张大人,都是下官无知,竟然诬陷大人,实在是该死!”
张恪笑道:“侯大人不用如此,我当时正在布置人马,肩上的压力大,肚子里就一股火,没能平心静气和侯大人解释清楚,还请侯大人原谅我这个莽夫吧!”
“岂敢岂敢!”
侯恂急忙摆手,惶恐地说道:“若非张大人,只怕这些粮草就危险了,还是怪下官自以为是。”
两个人互相恭维了几句,算是把白天的不愉快抛开了,专心对付乱兵。
这时候,马彪带着一队夜不收跑到了近前。
“大人,这是我们生擒的几个舌头,大人请问吧!”
张恪点点头,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家伙面前,他的胳膊受伤,露出了森森白骨。张恪嘴角冷笑,突然,闪电一般,刀锋出鞘,胳膊就被砍了下去。
等到把刀收回来,地上的人才有所察觉,鲜血从森白的伤口涌出,疼得他在不停打滚。
侯恂被吓得面色惨白,谈笑之间,就砍人的胳膊,这小子该多狠啊!侯恂实在是为白天的行为感到后怕,和张恪之间,只能为友,不能当敌人!
“说,你是干什么的,谁让你来劫粮的?”张恪慢条斯理地说道:“给你三个数的时间,不然本官就断了最后一条胳膊!”
丝毫没有人怀疑张恪的话,痛叫的兵痞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张恪面前。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啊!小的是指挥佥事韩才长的家丁,韩大人交代了,说朝廷不给军饷。我们就把粮草给抢了,然后,然后……”
“说!”
“是,然后就嫁祸给张大人,说张大人保护不力。”
又连续问了几个,里面有王青的兵。有千总郑越绥的兵,还有不少流氓地痞,混混无赖。他们都是过来打秋风,占便宜的,哪知道竟然踢到了铁板上。成了阶下囚。
“厚颜无耻!丧心病狂!用心险恶!十恶不赦!”
侯恂气得连续下了十六个字的评语,转过头,对着张恪说道:“张大人,下官以为应当立刻捉拿王青、韩才长、郑越绥等人,严惩不贷!”
“侯大人放心吧,我早就安排了人手,他们一个也别想跑。”
……
义州城中,三更半夜。从各个巷子里涌出数以百计的士兵,他们多半都是被张恪斥退的兵痞兵油子。这帮人除了欺负人,根本不会做事情。也不想干活!
“张恪,你敢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让你好过!”
有王青等人的煽动,兵痞迅速集结起来,不光他们,城中的帮会。牙行,流氓。帮闲,杂碎来了个大集结。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跟我走,这家有大姑娘!”
几个兵痞流氓跳进了一个院子,不多时就有女孩子的哭声传出来,撕心裂肺的痛叫,划破了夜空。